郝先生听着她的话,嘴角也勾起了一丝笑意。
【对啊,有本事你咬我】
凌冰冰嗤笑:“咬你还用有本事吗?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体还被我锁着呢?我若是想咬回去就能咬。”
【那我等你】
他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他却真心地希望自己能真正地成为一个存在的人,可以真正地拥抱她、保护她。
两人就这样在蒙古高原上骑着马前行,不时地互相戏谑,轻松而又欢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他们仿佛是这片大地上唯一的存在,其他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过了多久,凌冰冰突然停下了马,指向前方:“你看那边。”
郝先生顺着她的指向看去,只见远方有一片绿意盎然的湖泊,湖水清澈见底,旁边有几座造型各异的蒙古包,一群羊儿正在湖边吃草,一切都显得如此和谐。
那些造型各异的蒙古包不是别的,而是一座座坟墓...
准确的说,是一些医生的坟墓。
“这一些都是曾经在草原上的游医,其中几位也是我道门的前辈。”
“我小时候有几年一直就是在这边待着的。”
“可以说这里有我的许多回忆,也是我做医生的起点。”
“刚刚我和弟弟说的也都是真心话,并非是为了拒绝而拒绝。我的确是一直都把丁希当弟弟看的,也的确是说过这辈子都会陪他。”
“他爷爷是个非常伟大的人,一生救人无数,但却救不了自己儿子的脑子,我小时候还有养父母,丁希没有,他被爷爷的仇家绑去,从小就当成药人养着,因为十几年都没有离开过山林。”
“刚从山上被救下来的时候,他甚至不会说话,也只认我...我想,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想清楚,到底是什么感情,是什么是依恋。”
“但对你就不一样了。”凌冰冰低沉的声音里忽然有了一模一样的色彩。
“无论你是怎样的存在,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以后,不要再为自己的身份而纠结了。”
“不然...你要是每次都弄的动静特别大。这在草原上,人还不多,我随便编几句就能圆过去。只要是平时在市里,你搞那么大的动静,万一穿帮了,我们两个可就只能一起被抓到实验室去切片了。”
郝佑乾:......
郝佑乾认真道歉:【我下次会注意的】
凌冰冰挑眉:“你还想要下次?”
郝佑乾:......
郝佑乾:【抱歉...】
郝佑乾:【没有下次】
郝先生深深地吸了口气,用手臂紧紧地抱住她,仿佛想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中。
湖水的波纹随风摇曳,每一道波纹似乎都在讲述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凌冰冰轻叹了口气:“郝佑乾,我其实也知道,你之所以会出现那种情绪,更多的是因为对我的关心和保护,对吧?”
郝先生的形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他用手指在凌冰冰的手心里写道:【是的,我害怕失去你。】
“傻瓜。”凌冰冰轻笑,用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你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但对我来说,你比任何人都真实。”
【我...真实?】
郝先生不理解。
凌冰冰:“是啊...都是植物人了,看到我还会春心荡漾,不真实吗?”
郝佑乾:.......
罢了。
就让这湖水也成为他的坟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