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禇云栖身旁,站着另一位儒生,身穿青色儒袍,须发微霜,此刻也是面露淡淡微笑,说道:“此诗的确不错。不过,云栖兄对于此人也未免太过看重,虽说闻州之诗少见,但诗并非儒家大道,仅是诗才好了些,也不至于半夜拜访吧?”
此人却是太学府的另一位大儒,顾清秋。
对于禇云栖半夜拜访卫国公府的事,顾清秋不理解。
就算诗写得好,可也终究是小道。
一位大儒至于半夜上门相请吗?
禇云栖微笑道:“清秋兄可相信,此人今日必为我儒道大才?”
顾清秋摇了摇头道:“我不信。”
禇云栖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清秋兄,此人才不可限,给你个机会,你说信,此人你收为徒弟。”
太学府大儒中,禇云栖是大国手,顾清秋则擅兵法。
顾清秋年轻时也曾领兵作战,到了中年境界遇上桎梏,方才回到太学府,沉浸心神,研究兵法,终于在四十六岁时突破大儒境界,成为兵法大家。
顾清秋道:“此人既是卫国公庶子,又是公主驸马,生在漩涡之中,虽有诗才,却未必便能成就儒家大道。我这一生见过的天才也不在少数,最终大多泯然于众人矣。这样的人,虽说有诗才,却未必能成就大道,我若要收徒,起码也是当日在红墙上留下那四句的人。”
“云栖兄,还是你来收徒吧!”
他想起了当日在红墙上所见的四句,至今想起也会忍不住大受震撼。
事后经过调查,知道留下那四句的人不是太学府的夫子,而是某一位学子。
他顾清秋,要收徒也得收这样的人。
禇云栖沉默了一下道:“你可不要后悔。”
顾清秋淡淡一笑,傲然道:“我顾清秋,一生中何曾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