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萍拿过火镰,帮李逸掌了灯,织房中也亮了起来。
伸手拍了拍靠墙放着的腰机,李逸眼神复杂。
先进的生产力对于这个时代而言,仿佛不是灵丹妙药,而是一种毒药。
他只是个过客,并没有资格对这个时空留下些什么。
或许保持旁观,顺其自然,才是对这段时空最负责的做法。
看到他触摸着腰机,昌萍以为他对这个东西好奇,就给他讲解了起来。
“此为踞织机,我等织女用它来织布…”
她说得仔细,还给李逸演示了一下。
介绍完后,她却有些不甘心的说道:“此织机虽省人力,但我却嫌它粗笨,若是将它的布轴拉长,下方支起木架,还能更省人力。
只是我说于母亲,她却不许我汇报大王…”
听着她的抱怨,李逸微微笑着安抚她:“无妨,顺其自然就好,腰机虽粗笨,但也可织出精美锦缎。
事在人为,若是心中有锦绣万千,任何机杼都不过是小道罢了。”
说着,他就拿过了昌萍身上的腰机。
腰机的卷布轴是捆在织工腰间的,取下之时,难免有所触碰。
昌萍面色微红,有点不敢看李逸。
但在看到李逸熟练的给腰机重新束以蚕丝,动手编织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惊讶问:“恩公也会织布?”
“略懂。”
李逸原本只是想给她演示一下自己曾经琢磨出来的织布技巧。
但上手之后,李逸却越织越顺手,不知不觉间,就已经织出了一道手指宽的锦布来。
行家看门道,昌萍看着李逸织出的锦布纹理,忍不住迈步上前,小心的抚摸着锦布上凸起的纹理,惊叹:“这锦布花纹,竟是凸纹?”
“这是凸花锦,是在经线这里轮替,达到显花之效果…”
李逸随口解释着,手中不停。
既然已经织了,索性就织块布出来,做件东西,也算是留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