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月狐沉默着。
流晶又说:“阿兄为何笑?”
“我笑了么?”
“阿兄眼睛在笑。”流晶说:“我可会看人眼睛了,我一见王良人就喜欢,就是因为她眼睛总在冲我笑。”
“你还学会了察颜观色?”
“我身边的宫人,其实有被贺夫人收买的,因此贺夫人总能抓住我的把柄,我当时不知道泄密的宫人是谁,是阿母揪出她来,将她处治了,那时候阿母就告诉我,不能总是耳朵听宫人的话,还得学会看人的眼睛,真对我好的人,眼睛是会冲着我笑的,不是脸上的假笑,我其实开始也辨不出,留意着留意着,就会了。”
“可我刚听阿母说,前不久你才听信了旁人的谗言。”
流晶心中一慌,可留心一看,兄长的眼睛仍然在笑,她才安定了。
“不是我身边人进的谗言,是我偶然间听两个宫人在闲谈,说贺夫人私下讲了不少大逆不道的话,要是内刑司的察子进入含光殿,准保能察实贺夫人的罪状,我一激动,就壮着胆子去游说阿母……唉,阿母的教诫我并未听懂,不过我牢记着教诫。阿兄,如若让内刑司的察子窥探含光殿,真的是死罪么?”
“内刑司里都是奴仆,要是奴仆能察办后妃,拥有了这么大的特权就难保不会受叵测之人利诱,行为陷害嫁祸的罪行,这有违法度,我这样说你明白了么?”
流晶摇摇头,她仍然不是太明白,但不知为何,她怎么觉得兄长的眼睛笑得更灿烂了?
——
一日间再度来到芙蓉苑,瀛姝此刻的心情却是更加轻松愉快了,她才真正的观赏荷塘的景致,成片的碧叶间,莲花婷婷玉立,芙蓉苑的莲花色彩浓艳,甚至有极为罕见的金莲,清风里,花与叶都摇曳生姿,瀛姝想到“当年”,司空北辰亲手采摘花叶,插成瓶景,为了博她开怀,郑莲子还特意来她的居阁示好,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