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有防范的,就刘氏这样的手段,妨害不着她。”
“你心里还有怨气啊,这我可得为刘氏说几句话了,她其实也没什么歪心眼,她跟郑家的洁娘相识一场,那几年你的长兄在洛阳宫里,也多亏得洁娘照济着,到底是没被冷着饿着,受更多的虐折。洛阳沦陷时,洁娘身首异处,怕是连葬身之处都没有,她这一生,无儿无女的,莲子是她的侄女,偏,帝休就是与莲子不合,刘氏这才想左了,犯了糊涂。”
“不是瀛姝与郑莲子不合,是郑莲子对瀛姝心存妒恨。”司空北辰紧蹙着眉头:“儿子已经和阿母说了不少掏心窝子的话,也知道阿母不会因为顾惜郑莲子,宁肯让儿子错失所爱。儿子的确不满刘氏,她算个什么人?如果不是阿母照携着,以她的出身,哪里有可能有幸被封为九嫔之首?
她理当有自知之明,便是再看重郑莲子,她也应该明白,和瀛姝相比,她们有如刍狗蝼蚁。阿母念旧情,儿子能理解,也望阿母多多体谅儿子,儿子心目中,只有一个女子不能错失,若无她,便是得天下,终归是遗憾不幸。”
虞皇后听这话,心窝里的毒疮痛得“噼啪”作响,大大吸一口气:“她是自己请的罪,甘心被降为女史,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是对的,这孩子虽然看似帮着昭阳殿,实则是想助着你的,她现在去了乾元殿也好,暂时退出了后廷的争斗,也少受许多算计。
辰儿,我还是为莲子多说几句好话的,她出身是不高,可我的出身,不也远远比不上三夫人,甚至简嫔、乔嫔这些人么?可未必出身不高,对你就没有助益,莲子其实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不能替你冲锋陷阵,可你的起居饮食由她服侍着必是周道的。”
司空北辰也不再多话了。
郑莲子是个什么心性,他比谁都清楚,命比纸薄,却心比天高,脑子也不算灵光,至少没有把刘氏那套学得炉火纯青,他没看透刘氏,却早把郑莲子看得透透的。
“辰儿,今日我让你来,没别的事,就是跟你讲,虽然刚经了一场fēng • bō,我和帝休之间是闹了误会,可经过这几天的冷静,我早就想明白了,王四娘要害她,她不肯等着受冤害是理所当然的,而且她也是个好心肠,救了徐氏一命,要说来,我其实也不忍真害徐性命的,她服侍了许多年,没出半点差错,要不是为了你……也好在,她平平安安的,现在仙游宫,她应当是没多嘴的,否则,今日你父皇也不会还提醒着你不要疏忽了恶鬼索命案了。”虞皇后意有所指。
司空辰挑眉。
“没错,乾元殿里我也是有人手的,我啊,这也都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