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律回头看着陈秀清问道。
他被吕律和赵团青两人的举动给吓得愣住了。
听到吕律出声询问,他才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按律哥你交代的,元宝它们都被我给栓了起来,三匹马也拴在草地上吃草,等了好一阵不见你们回来,我就想着给马换换吃草的地方,他们就在这个时候闯过来了,上前就问是不是我们抬了他们的棒槌。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他们直接就开始到处乱找,跟强盗一样,你看看,车上的东西全被搞乱成那样,煮着饭的吊锅也被他们踢了,乌娜堪嫂子和两个孩子也被她们推搡着摔倒在地。
看他们朝着我过来,我在远处看情况不对,赶紧将猎囊里的棒槌拿了出来,警告他们,棒槌在我这儿,他们要是再乱来,我就毁了这棒槌。
乌娜堪嫂子问我伱们在哪儿,想去找你们过来帮忙,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就只能告诉他们你们在什么地方打虎,原本他们是不让乌娜堪嫂子领着孩子走的,也被我以毁了棒槌给逼得不敢拦着,因为我告诉他们,做的是四品叶的标记,其实这是六品叶的棒槌,他们就不敢乱动了。
再就是你们回来看到的样子了。”
六品叶的棒槌,那可是顶级存在!
难怪能凭借一根棒槌唬住三人……伤到一点点,都是巨大的损失!
吕律冷笑一声:“这棒槌本就是无主之物,又没人做任何标记……妈的……”
他又是一阵火起,接过陈秀清拿着的封包子,朝着之前拿枪,现在昏迷不醒的青年走了过去,一脚踩在他大腿上的枪眼上。
陡然传来的剧痛,让这青年一下子从昏迷中挣脱出来,惨叫着抱着大腿嚎叫。
吕律蹲在他面前:“我听你刚才说这棒槌是你爷爷守了几十年的,是不是?”
“不是,我们只是在树上看到抬棒槌的标记,知道被人抬了四品叶的棒槌……我们这是第三次进山了,在山里找了快一个月,眼看快没吃的了……是他们两个,是他们说咱们手里有枪,找个机会把棒槌给枪了就可以出山,一个人也能分到不少。说只是三四个鄂伦春人,这山里,杀了都没事。
我只是初把郎,只能听他们两个的,就一路跟了过来,看到只有两人,我们就冲了出来,想着赶紧找到东西就走……我真是第一次啊,他们又担心那棒槌被弄坏了不值钱,一直不敢动,我心里又不敢shā • rén……就一直僵持着。
看那女人带着孩子离开去叫人,我还跟他们说赶紧走,他们两个又说,有他为质,不用怕……就是他们俩,真不关我的事儿啊!”
他说着,艰难地转身,指向逃跑的那人。
初把郎,初次参与采参的新人。
采参的老把头组建参帮采参,往往为了上山的收获更好,会找新人加入。
因为他们认为,每个人一生之中,能采到的几棵人参,是命里注定的,找上一段时间后,为了增加采到人参的几率,就会找一些毫无经验的人参加,去分它们命里注定的人参采挖次数。
当然了,新人大都不懂规矩,往往在很多时候,总做出一些跟规矩相悖的事情,然而,就是这些不按规矩的举动,反倒经常能出乎意料地寻到棒槌。
所以,老把头领着新人上山,是有目的的。
别看初把郎主要是干后勤,做饭烧水驱蚊之类,但若是初把郎要求一起去找棒槌,他们也绝对不会拒绝。
可眼前这初把郎,吕律可没看出他有丝毫新手的意思,之前那凶悍模样,可不是新手能轻易做到的……抬枪指着人!
还不说实话,赵团青刚刚才说过,三个多月前黑嘴就死在他们三手下了。
刚刚他自己也说,这是第三次进山抬棒槌,这一转眼,又说自己是初把郎。
前言不搭后语,只是为了求生,就能乱说。
这三人,年纪相仿,很有可能就是互相撺掇着共同弄出来的恶念,采不到棒槌,就想着劫掠,找那么蹩脚的一个借口……
只是,他们没想到,遇到的是上次追撵了他们几座山的老猎手。
陈秀清这时候居然也挺硬气,要是换做一般人少,不够硬气的乌力楞,说不定还真被他们给拿下了。
“你们还有几个人?”
吕律眯眼看着青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