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屋帮忙看看!”
没有立刻回复王德民,张韶峰招呼着吕律从追风背上下来,催促道。
王德民将手头的工具往旁边的柴垛子上一扔,跑着上前打开屋子大门,小心地招呼着吕律进屋,躺到炕上。
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吕律觉得又暖心又有些好笑:“大爷,峰哥,我这真没啥事儿!”
“别说话……让大爷看了再说!我现在想起之前就这么让你跟着梁炮进山里对付那大炮卵子,都还一阵后怕!”
张韶峰摇摇头:“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回来,咋跟秀玉他们交代。”
“这又不怪你……一直想等着那大炮卵子到了空旷处再动手,却是没想到,那片林子实在太茂密了,没找到合适的射杀地点,更没有想到那大炮卵子已经胆大狂躁到敢反过来追踪我们的程度……”
吕律苦笑一声:“这事儿不怪峰哥,你这也是为了大伙。那么凶残,那么大的大炮卵子,不除掉,周边可少不了被祸害!”
村里的猎手,之所以被尊重,并不是简单的有肉分给大伙,更主要的,还是这份守护。
一个地方,不乏让人恶心厌烦的人,但也有值得守护的人。
吕律只是做点自己能做的事情。他本就是为守护而来,只因陈秀玉是这屯子里的一部分。
王德民解着吕律绑大腿上的绷带,听到两人说起大炮老子,连忙问道:“大炮卵子,多大的大炮卵子?”
张韶峰在屋里比划了一下:“差不多四百公斤的样子!”
“四百公斤……那怕不是野猪王了吧!”
王德民满脸惊讶。
野猪,本没有王。
帮猪一般就是由母猪领头,领着的是一群小野猪,还有没到两年没成年的野猪组成的群体。
成年的炮卵子,离群活动,成为孤猪,四处游荡,只有在繁殖季节,才会找到猪群加入。
这其中,免不了和其它的大炮卵子一番争斗。
所说的野猪王,只是对个体较大,较凶猛的野猪的一种叫法。
这些体型比正常野猪大了不少的个体,其实并不多。
“四百公斤算啥,还有千多斤的,那样的更大!”吕律笑着插了一句嘴。
“还有更大的?”
张韶峰和王德民忍不住朝吕律看了过来。
吕律微微愣了下:“听说的……但看今天这大炮卵子的体型,再大一些,我也相信有!”
“还是没有的好!”
王德民摇头叹道。
他继续手头的事情,绑带很快被解下,看着吕律腿上的伤口,有些心惊地说:“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趟医院缝一下,这伤口可不小。”
“大爷,我看你上次帮清子缝得也很不错,就你帮我缝吧!我看过了,还没清子被熊瞎子挠的严重!”
他推了梁康波那一把,自己也是有所提防,在大炮卵子撅来的时候,他也在极尽所能地避让,虽然没能安全避开,但多少还是有些作用,看着血肉翻卷,但其实并没有多深。
“我这里可没má • zuì!”王德民主要还是怕吕律忍不住。
“你这里不是可以用针灸止疼的嘛!”这老赤脚医生的水平,吕律还是信得过的。
关键是到了区上,也不见得就能有多好的处理条件。
这年头的卫生医疗水平,也就只是起步阶段。王德民多年的经验在那儿放着呢。
见吕律坚持,王德民笑道:“行吧,那你可得忍着。”
他很快回里间屋子,取来自己经常带着给人看诊的药箱,又打来温水,帮着吕律将腿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又用酒精擦拭伤口消毒后,穿好伤口缝合的针线,在帮吕律扎上银针止疼后,给吕律缝了九针。
伤口上重新上了药,找了绑带重新包好,兑了消炎针水给吕律挂上,王德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即使扎了银针,吕律也是狠狠体验了一把,酒精入了伤口的那种极其强烈让人止不住发颤的刺激,还有那弯针刺破皮肤,将伤口两侧的肉重新拉到一起的感觉。
换来的结果,就是腿上多了条长长的“蜈蚣”。
好歹是挺过来了,吕律渐渐松开紧咬着的牙帮。
张韶峰一直陪在旁边,聊着吴明纬那一堆子事情。
对这方面,吕律并不太关心,只是默默听着,到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跟他自己也有一些纠葛。
吴明纬之所以那么做,除了将张韶峰当成了争抢武装部即将空缺的职位的潜在对手,故意找茬外,还有着对张韶峰上门帮忙退陈秀玉那被他们私下决定的婚事而有的记恨。
这记恨,不仅仅只是对张韶峰一人,同样还有对吕律的。
若不是张韶峰出面,吴明纬绝不是轻易善罢甘休的人,事情怕是还有不小的波折。
所以,吕律答应做这事儿,不仅仅是在帮张韶峰,也是在帮自己。
王德民又宰了一只鸡,在吕律针水挂完的时候,那只被添加了些药材有滋补功效的炖鸡被端到了炕桌上,顺带送到炕桌上的,还有四样家常小菜。
早上出去,到现在吕律还粒米未进呢,都老熟人了,他也不跟王德民客气。
吕律受伤没有喝酒,张韶峰也因为还有护秋的事情要处理,也没喝,就只有王德民自己,偷偷拿了上次从吕律那里分来的老龙口,给自己倒了一两左右。
正吃着呢,李树梅从田地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