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不过分,各自心里都清楚。
何况,他的田离这里本就不远,朱春梅在田里无端咒骂的时候他也听得清清楚楚,打架的时候他也看见了,这么久才慢吞吞地过来,态度已经说明一切。
所以,在樊正茂开口让帮忙劝解的时候,王德民只是点了烟,叭叭叭地抽了几口后才缓声说道:“要我劝谁?劝秀玉别打,被人这么骂,我没理由劝她忍着啊。劝你家女人别再骂了,也没道理啊,被打了还不知道闭嘴,这能怪谁啊?”
樊正茂见一向是老好人的王德民也这么说,一下子没指望了。
他忽然明白过来,这是已经犯了众怒了,只能无助地站在当场。
在场的,就即使有心相帮,也不好得插手。
别的不说,心里都清楚一点,一个招人厌烦的媒婆和一个能给屯里带来不少好处的猎手,他们清楚,究竟该占哪一边。
所以,都是一副看戏的态度。
陈秀玉一直在打,直到打得朱春梅再不敢张口才停了下来。
她穿上鞋子,走到吕律旁边,长长舒了口气:“走吧,回去干活!”说完后顺着田埂往回走。
吕律回头看了眼陈秀清和马金兰:“清子,领着妈回去,赶紧洗洗换换,一身都弄埋汰,再找王大爷看看,有没有哪里被打伤。”
吕律说完,小跑着跟上陈秀玉:“媳妇儿,解气了没有?”
陈秀玉白了吕律一眼后,随即笑了起来:“我手都打酸了你也不过来拉一下,看着她那张破嘴被我打得到处冒血,我自己都害怕。”
“我劝你干啥啊,要不是因为她是个女人,上次我骑着马到屯里的时候,我就想揍她了!”吕律笑道:“现在你动手,我还指望着你帮忙多揍几下呢。”
“啥时候的事儿?我咋不知道!”陈秀玉有些莫名其妙。
吕律冲她挤了挤眼睛:“咱们晚上躺炕上慢慢唠。”
一句话引得陈秀玉白眼连翻。
来给吕律帮忙的一干人也纷纷跟了上来,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往吕律田里走。
其余围观的人见正主都走了,一个个也各自回田里,该干啥干啥。
张韶峰直接不管,起身就往自家田里走。王德民则是看眼朱春梅这失魂落魄的一家子,叹了口气:“还不赶紧领到区上医院去看看,以后可得记住这教训了,话可不能乱说。”他说完也背着手离开。
陈秀清也拉上马金兰跟着王德民走。
远远地离开朱春梅的稻田后,陈秀清才问道:“大爷,帮我妈看看,伤得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