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吕律也知道后世所说的一些科学上的理解:这年头医疗条件差,小时候管护不到位,孩子发烧把脑袋烧坏了,还有好吃懒做成了习惯的……好几个因素会让人变成这样。
至于栾坤成为这样子的原因,他老爸老妈就是表兄表妹的关系,大概就是这近亲的关系,出了这样一个奇葩。
原本,事情不该跟他这么计较,一笑而过就完事儿了。
可今天情况不同,这货居然是喝了虎骨酒壮了胆才找来的,蛮横得不像话。
本就脑子有问题,这要是干出些无法容忍的事情,那可麻烦。
“你现在再说一遍,谁是盲流子?”张韶峰凶声吼道。
栾坤被张韶峰这么一吼,吓得又是一阵颤抖,闷着头不敢说话。
他被张韶峰揍的事情,动静不小,在屯子里传得很快,在别人家串门唠嗑的栾建虎,闻风赶来,一挤进人群,看着躺在地上,口鼻里到处是血,只知道哀嚎抹泪的栾坤,眼睛也一下子红了。
再怎么样,栾坤也是他的儿子。
栾建虎当即一指张韶峰:“咋地,身为治保主任就可以无法无天,随便打人了,你不知道他什么样的人,还这么下得了手打他?”
张韶峰一点也不慌,当即将今天打熊瞎子的过程,以及栾坤来找吕律麻烦的事情说了一遍,反问道:“栾叔,你说我该不该揍他?我不揍他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顿了一下,张韶峰笑了笑,接着说道:“不但我揍他,呆会你也会揍他。”
张韶峰一番话,说得栾建虎一阵发懵。
却见张韶峰一指后边雪地上的土罐碎片,还有那些被踩到雪地里的药材:“他鼻子口头来血,可不是我打出来的,而是喝了你们家早些年传下来的虎骨酒,虎骨酒喝了不少,还把剩下的连罐子都砸地上给糟蹋了。”
栾建虎一听这话,几步走到那片雪地上看了一眼,一下子变得暴怒,整个人都激愤得抖了起来。
“是我让峰子打的,他喝的虎骨酒太多了,不打他一顿,好好折腾一下,他怕是得废掉,甚至没命都有可能。”王德民插了一句嘴,把情况说得更明了。
栾建虎这下就更忍不住了,猛地将张韶峰手中拿着的棍子夺了过去:“你个瘪犊子,那是你爷爷给我传下来的药酒,都泡了快三十年了,一直在仓棚里的泥土中埋着的。
别人给我两千块我都舍不得卖的啊,就指着等我们死了,怕你吃不饱穿不暖,留那点东西给你活命的啊,你咋能就这么给糟蹋了……啊?我跟你说过不准动的啊!”
栾建虎说着,抡起棍子朝着栾坤就抽。
张韶峰打栾坤,那是挑着皮厚的地方下手,打得有分寸。
在气头上的栾建虎,那就不一样了,除了脑袋,那是不管不顾,凶残程度,连吕律看着都觉得恐怖。
他赶忙上前去拉住栾建虎:“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这种瘪犊子,死了最好!”
栾建虎力气也大得要命,吕律一个人还拉不住,见他又锤了栾坤两棍子,张韶峰也赶忙上前拉住。
看着躺地上不停抽搐哀嚎的栾坤,眼看着栾建虎被拉住,瞅准了机会,翻身从地上爬起来,蹿出人群就跑。
这个时候,他又显得鬼精鬼精的。
还有那身板,挨揍了那么多下,就像没事人一样,当真不得了。
吕律和张韶峰看着栾坤跑掉,这才松开了栾建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