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玉只能死死地推着橱柜顶着门板。
门板下半截还好,有橱柜顶着,可上半截,在熊瞎子接连的撼动抓挠下,已然出现了裂痕,这要是被破开了,对于熊瞎子而言,几下就可以蹿进来。
也就是吕律舍得费工用料,养殖场的屋子,用的都是顶好的材料,让王大龙弄得很结实,就是为了防野兽,毕竟养殖场就在山野里。
换作屯里一般人家,大门怕是早就被熊瞎子拍得稀烂了。
“我顶着门,你快点,把炕琴也搬过来,顶着!”
眼看大门快承受不住了,陈秀玉四下扫了一眼,只觉得大概只有炕上那个老旧的炕琴算是一个大件,能有些作用了,她奋力地推着橱柜,冲着蒲桂英喊道。
生命受到严重的威胁,蒲桂英也就不管不顾起来,跑到炕边,奋力将炕头放着的炕琴,给一下子从炕上拖了下来。
沉重的炕琴从炕上掉落,砸在地板上,又发出一声闷响,被蒲桂英拖着朝门边退了过来。
似乎是受到炕琴落地的声音吸引,熊瞎子忽然停止了对木门的轰击抓挠。
趁着这个空档,陈秀玉赶忙帮着蒲桂英,将炕琴抬了起来,一下子堆叠到橱柜上,这下算是把门给堵住了。
在屋里看了两眼,没什么趁手的东西,生怕熊瞎子继续轰击,只能是一个推着炕琴,一个推着橱柜。
外面的熊瞎子又抓挠轰击了几下,却忽然变得安静起来。
“难道……已经走了?”等了两三分钟不见动静,陈秀玉疑惑地问。
蒲桂英额头上冷汗直冒,早已经将头发浸湿,贴在额头上,她心里除了惊恐害怕,只剩下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会不会是进不来,已经走了,我到窗子边看一眼!”
陈秀玉小声地说了一句,可是,当她提到窗子的时候,心里又是莫名地慌了一下。
窗子比门还要脆弱啊,那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玻璃窗子,外面加了个可以开关的木板窗门,而现在,为了屋里采光,木板窗门是开着的。
陈秀玉猛然朝着炕边的窗子看过去。
还好,没有看到熊瞎子……
陈秀玉背上的孩子还在哇哇地哭着,她只得轻轻摇晃着,小声地安抚:“宝宝别哭……宝宝乖……”
没有那么剧烈的响动,被陈秀玉稍稍安抚,孩子很快就安静下来。
她稍稍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朝着炕边走过去,想要透过窗子看看外边,究竟是什么情况。
殊不知,就在这时候,熊瞎子忽然人立而起,趴在窗口。
熊瞎子突兀的举动,将陈秀玉吓得连退几步,赶忙一把捂住差点叫出来的嘴巴。
而熊瞎子,已经看到她了,抬起爪子就是一巴掌,窗子上的玻璃一下子被拍得碎烂,哗啦啦地掉了一地儿。
原本往外推开的窗子,也被这巨力地一拍,往里扭转进来。
这一下,熊瞎子找到入口了,接连几下,就将玻璃窗的框架扯断,脑袋也跟着探了进来,冲着陈秀玉又是一声瘆人的吼叫。
陈秀玉好不容易哄乖的孩子,再一次被惊吓得哭了起来。
还在推着炕琴的蒲桂英看到这一幕,整个人立刻被吓得瘫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差点没昏过去。
眼看着熊瞎子就要钻进来,被吓的连连后退的陈秀玉忽然踢到了脚下的火盆,想都不想,端起来,就将里面的木炭和烤着的土豆,一股脑地朝着熊瞎子扔了过去。
熊瞎子被火红的木炭一烫,嗷嗷怪叫着退了出去。
可这样的攻击,对熊瞎子而言,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伤害,它几乎退到雨中,朝着自己被烫的熊脸胡乱地挠了几下,再被冰冷的雨水一淋,似乎就没啥感觉了。
但也正是这样的攻击,彻底地将熊瞎子激怒了,它发出一声咆哮后,重新回到窗子边,看似肥胖臃肿的熊瞎子,只是麻溜地一蹿,就从窗子里蹿了进来。
这个时候,意识到这间屋子再也挡不住熊瞎子的陈秀玉,已经推开隔壁放蜂蜜的房间门,钻了进去,回头一看被吓瘫的蒲桂英没啥动静,只得奋力将她也拖了进去,把门给关上。
而熊瞎子窜进来也没想到,能承受住人在上边睡觉的火炕,却承受不住它那么大的体头,前脚一落在炕上,立刻塌陷下去。
炕席下边,只是些用砖头砌成架空的地火龙管道,外加一层黄泥而已,有的时候,小孩子在上边打闹蹦跳,都有可能将架空的砖头踩断陷落,更别说熊瞎子了。
它这一陷落,立刻连着铺在上面的炕席也被扯动跟着陷了下去。
那炕上还有不少散落的,把炕席都烧得冒烟的木炭,立刻有不少滚落进陷下去的炕坑里,再一次把熊瞎子烫得嗷嗷怪叫起来,疯狂地挣扎着蹿了出来,在屋里乱窜乱跳。
而在里间,陈秀玉却是有些懵了,屋子里除了装着蜂蜜的蜜桶和过滤着蜂蜜的器具,再有就是抬蜜桶进来时的两根近两米上的水曲柳木杆子,还有拴在蜜桶耳子上的两根绳索,再有就是一把割蜜刀,就放在装蜜渣和割下来的蜂脾封盖的大木盆子里。
看着那扇单薄的木门,里面没有窗子,可也没有能堵住大门的橱柜、炕琴之类的大件了。
陈秀玉能做的,只能是把门从里插上门闩,用两根水曲柳木杆子去撑着门上用来拉连的两根横档。
最要命的是,蒲桂英似乎有些痴呆了,而且,背上的孩子还在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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