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康波和张韶峰愣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
“也好,省得又枪口染血!”
“走,咱们过了沼泽再歇气。”
他们将捡拾的柴火远远扔到一旁,各自骑上马,继续朝着前方加速赶去。
又是大半个小时过去,前方的山间出现了一大条谷地,宽得有六七十米,里面分布着大大小小数个水泡子,这里正是吕律所说的沼泽。
浩瀚的草甸子、沼泽地,那是大荒的特别标志,大到一望无际,天地相连。
与内蒙的草原不同的是,草原的草刚刚没到脚踝,而大荒草甸子里的草,低的齐腰,高的能没过人的头顶,随风起伏。茅草、洋草和三棱子草居多,反倒是乌拉草少见,否则也不会成“宝”了。
乌拉草更多的是在像吕律屋子所在的草甸子上和山林间,草甸子上的乌拉草和山上的乌拉草又不一样,草甸子中的乌拉草得锤软和了才能用,山上的可以直接放靰鞡鞋里保暖。
一路进山,最麻烦的莫过于山里的沼泽地。
洋草最多,生得茂密也长得高,通常超过一米,,生命力极强,一簇簇紧紧依偎,每一簇的根须乱麻般裹着泥盘箍成一团,像个胶皮疙瘩,软颤颤的,比篮球还大,露出地面一半的样子,这就是塔头。
一部分是跟实地相连的草墩子,还有的根本就是草根拉成片拉连浮在表面的,尤其是森林沼泽里,上边看着跟实地没什么两样,但是下边却是一滩烂泥的地方,行走在里面,最是容易中招。
鄂伦春马能在这种地方,驮着人蹿跳在塔头上,安全越过沼泽,就显得非常地难能可贵。
这边地方,如果要想绝对安全地通过,得顺着谷地绕行很远。
到了沼泽地,吕律等人下马,各自放长缰绳,赶着各自的马匹,跟着蹿跳在塔头上,快速通过草甸子。
吕律则是拔出猎刀,在一旁劈砍了根长木棒,最后尾随着通过,一边走,一边用棍子试探着泥沼的稀软的位置。
在中间的时候,他跳过,将处在最稀软位置的几个塔头用绳子拴着拔掉,并将那些草根结成的网清理出三四米宽的一段,远远地扔在茂密的草丛里,吕律又选了两个小塔头丢在里面简单伪装。
他并担心匆忙跟来的两人会识破,因为很像是马匹一路踩过的地方。
发现了也无所谓,他们也准备在这儿等着,最起码得保证他们走不出这片沼泽地。
随后,几人牵着马钻进坡上的林子里拴好,然后折返回林子边缘,藏在大树后边等着。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蹲在吕律旁边的元宝忽然起身叫了一声。
“来了!”
随着吕律出声提醒,几人立刻停止了说话,目光纷纷看向对面山林。
没一会儿,有两人急匆匆地跑出山林,看到前边的沼泽地,都停下了脚步。
四下观望了一眼,年长的男子当即顺着吕律等人通过的塔头,一个一个地往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