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律更在意的是陈秀玉这个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的态度:“媳妇儿,我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在这件事情上,你会不会恨我?”
陈秀玉微微笑了笑:“我怎么可能会恨你,一直以来,你没少说教,就连在私底下,我也没少说他,叮嘱他,可我哥这铁皮憨憨……唉……
说不定,这对我哥来说也是好事儿。就像你说的,命能救回来一次,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何况,他这是第二次了……”
吕律点点头:“不怪我就好!干妈呢?”
“干妈在我哥家里呢,在那儿陪着她们,说是晚上回家住,明早再过来。”
“害得她连饭都吃不好。”
“其实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没事儿!我去把菜热一下,再添两个小菜,待会儿,我陪你喝点!”
“好!”
陈秀玉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筷去了厨房,吕律则是趁机去仓房,将随手放进仓房的那些金子和一沓沓的钞票拿回卧室,放入楼板上的箱子里。
那些戚文凯提炼后的金块,还专门用了模具,弄成了一根根金条,少说也有十三四斤。
钱可以存银行,可这些金子,也不能一直放楼板上的箱子里。
以后绝了去淘金的念想,这些金子也该藏起来了,留到以后备用。
关键是,大都是狗头金,现在按照普通砂金出售,那根本就是划不来的,作为金矿的标的物,太容易引起轰动,也太容易引起注意。
至于将来,出售渠道多了去了,吕律倒是丝毫不担心。
放好东西,吕律站在门口看了好一阵,觉得就自家院子里的那棵去年移栽回来,长了一年,如今已经藤条爬到架子挂满了果子的软青枣树(东北野生猕猴桃)的树下就是个极为不错的地方,深挖个洞,埋下去就完事儿了。
人来人往,大热天来家里,也都喜欢在那树下乘凉,最显眼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陈秀玉弄好了小菜,她给自己倒了些柔和的蓝莓果酒,上炕跟着吕律边唠边喝,言语中,更多的是在安慰着吕律。
有这样一个一心向着自己的媳妇儿,吕律满是欣慰。
他顺便也将埋金子的事情跟陈秀玉说了,当天晚上,陈秀玉打着手电照着,吕律在树根脚挖了个一米多的深坑,将那些金子找了个罐子装着,放在坑底埋上,顺便把树根脚的土都松了一下,施了些腐熟的农家肥掩盖痕迹。
第二天早上,王燕和马金兰没有过来草甸子帮忙打理獐子养殖场,吕律一点都不意外,他估计,两人这会儿,应该都在家里关着大门抹眼泪。
这方面,两人倒是很像。
但,抹眼泪最大的作用,顶多就是让自己不那么难过,别的改变不了什么。
能不能想清楚,也只能看她们自己。
段大娘倒是来的挺早,王燕和马金兰没来,吕律也就亲自上阵,赶着架子车和段大娘一起去地里拔胡萝卜和收集其它草叶,用于配制獐子所需的饲料。
现在在家里,已经能时不时地闻到麝香味道,吕律知道,在九月中旬,又到了一年收集麝香的时段。
两人一边唠嗑一边赶着架子车往地里走,一路上段大娘和吕律说了昨晚陈秀玉回来后王燕和马金兰的情况,也在不断地宽吕律的心。
“干妈,这段时间,浩子没有从京城来信?”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办的事儿,在京城此时唯一的熟人刘浩大概能帮上忙,吕律也趁机问了一嘴。
“来信,那信一个月有两三封,你一直都忙,所以就没怎么去烦你,我找的是秀玉,秀玉不是一直在识字嘛,我经常让她给我念,也让她帮忙回信,这事儿可把她忙坏了,念一封信,得不停地查字典,手忙脚乱地。
有些字潦草认不出来,靠猜,后来啊,秀玉干脆在回信里让浩子媳妇儿写好点,现在回信,可都是横平竖直的方块字。”
说起这事儿,段大娘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没啥喜事儿?”吕律笑问道。
“有啊,他们有了孩子,是个女儿,还给我寄回来照片,三个月大了,胖嘟嘟的,老稀罕了。”段大娘满脸堆笑。
“想不想去京城看看浩子?”
“想……可是又怕去麻烦他。”
“这有啥麻烦不麻烦的,我在接近十月的时候准备去京城一趟,到时候跟我去一趟吧,也顺便见见浩子。”
“你怎么想起来要去京城?”
“听说有大阅兵,想去看看,也想领着秀玉去看看京城到底啥样。”
“这样啊……我真的能去?”
“当然!下午的时候,我给浩子写封信知会一声,到时候好碰头,我也有点事儿,想请他帮帮忙……到时候一起去吧!你有啥想跟他说的?”
“就想问问他们身体好不好,孙女乖不乖,有没有啥想吃的,我给他带过去,另外就是告诉他我很好,让他自己把钱留着,家里什么都不缺……”
一时间,段大娘兴奋得不得了,眼睛中充满了期盼。
而回信的内容,永远是让儿子儿媳照顾好自己,她啥都好,就连新养的鸡仔长多大了都有。
絮叨,但却温馨无比。
也正是因此,吕律在忙完獐子养殖场的时候,花了一个多小时,写了自己自有记忆以来最长的一封信,当然了,也在信中说了自己买房的想法,请刘浩帮忙问问什刹海周边有没有好的四合院出售。
好歹在那边也混了不少日子,他相信这事儿对于现如今的刘浩而言并不难,也省得他到了京城,花大把的时间去问去找。
也就在当天下午,吕律骑着追风往城里去了一趟,去电话电报大楼寄信,然后又往银行里存入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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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