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没跑多远就被出击神速的猎狗追上,一口咬住后腿,熊瞎子甩了几甩甩不掉,回身抬爪去拍。
这鄂伦春猎狗也是经验丰富,在熊掌落下来的时候,早就跳开了,熊瞎子才一转头,狗子又立刻扑了上去,来来回回几个回合,搅闹得熊瞎子不耐烦起来,嗷嗷嗷地怒叫几声,一屁股墩坐下去,将咬着它屁股墩的猎狗吓退,眼见猎狗又找着机会扑来,它干脆调转身子就地滚了几滚,压平好大一块场地。
突然它猛地一个翻身坐起,朝着紧跟着从扑过来的猎狗一巴掌就扫了出去。
猎狗显然没想到熊瞎子还有这样突兀的操作,而且还那么快,措不及防之下,被拍了个正着,惨叫一声,栽倒在雪地上,前腿肩胛骨位置,已经出现几道血槽,鲜红的雪不断滴落。
只是一条鄂伦春猎狗,它们体型并不占优势,灵活性倒是极好,但在熊瞎子面前,还是太过渺小,稍有闪失,就是生死问题。
猎狗挣扎着站起身来,眼见熊瞎子一巴掌得势,站起来冲它嗷嗷叫威慑恐吓,它非但没有逃跑,只是后退几步,保持着安全距离,根根颈毛支叉开来,毫不示弱地冲着熊瞎子发出低沉的吠叫。
被激怒的熊瞎子早已经乱了方寸,冲着猎狗一扑再扑。
普楚早已经装填上子弹,追了上去,找到了合适的射击位。
只是端枪瞄准,却因为猎狗和熊瞎子的缠斗动作太快,不好射击,生怕打熊不成反伤狗,他看得心惊,也担心猎狗的安危,而此时,猎狗已经为他创造了极好的射击机会。
在熊瞎子起身扑打猎狗的瞬间,被他抓住时机,大叫一声,朝着熊瞎子胸前的那撮白毛就是一枪。
枪响熊倒,猎狗也在他大叫的时候跳到一旁。
奇怪的是,熊瞎子倒地就没了动静,甚至都不曾挣扎。
普楚担心有诈,将猎狗叫到身边,不让它像平时那样去撕咬,拍拍猎狗的后背让它趴下休息,往枪里装上子弹后,他自己卷了旱烟点上,一边瞟着熊瞎子,一边检查着猎狗身上的伤。
结实地挨了了熊瞎子一下,猎狗的伤看上去触目惊心,但是看它刚才的动作,似乎问题也不是特别严重。
普楚赶忙掏出一袋烟面,抓了不少,糊在它伤口上进行止血。
昨天晚上那一枪,是擦着熊瞎子肩膀打过去的,确实只是皮毛,现在又挨了一枪,已经有了两个洞了。
熊瞎子的皮毛价格一直在涨,多一个窟窿眼就少不少钱,而且,独豆的创口是真不小。
至于熊胆,等上三五分钟,确定死了再取也来得及。
烟袋锅子里的烟抽完,看着熊瞎子身下慢慢洇出的血印,普楚觉得差不多了,伸手指指熊瞎子,嘴里“哧”地一声响,早已经按耐不住的猎狗嗖地一下蹿了出去,扯着熊瞎子耳朵撕咬了几下,又俯下前身对着熊瞎子的脑袋狂吠。
不见熊瞎子有动静,猎狗扬起的尾巴慢慢放下,低头开始舔雪地上的熊血,不时回头看看普楚。
猎人和猎狗,在猎场上是相互信赖、相互依托的伙伴,看到自家猎狗的样子,普楚确定,这熊瞎子是真死了,于是满脸放光,咧嘴笑着走了过去:又是一个大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