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惟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伸手要去夺她手里的那支钢笔:“不对,你的笔都是我买的,这一支我却没见过,我看看。
”
郑雨薇心里这下岂止是“咯噔”一下,简直就像是有人在她的心上开了一枪。
她有心想不给他看,但她知道那无异于找死,只好强自镇定,任由他拿走那支钢笔。
“摸着还挺有质感,不便宜。”池惟一眼就给了这个结论,随后又仔仔细细地将那支钢笔检查过。
转到笔帽的那一头时,他的手顿住,接着拿着钢笔凑近了看。
“这上面有个字。”他说,眼神明显冷下去了,“一个‘燕’字,谁的?”
郑雨薇心口狂跳,但她庆幸这钢笔来历可以说,便如实相告:“数学老师送我的。”
“哦?”池惟挑了挑眉,将那支钢笔拿在手里转了转,抬头看她,“送你支旧钢笔?”
“这真的是数学老师送我的。”郑雨薇怕他又误会,便马上掏出手机,“我给他打电话。”
池惟没有阻止她打电话,显然就是真要看她打电话给陈锦林验证。
郑雨薇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打电话过去。
为了让池惟也可以听见,她提前对他道:“我开免提,你别说话可以吗?”
池惟挑眉默认。
郑雨薇便放心了。
电话很快被接听,陈锦林是个大多数时候都很凶的男人,但他对郑雨薇可谓是十足温柔,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小鱼儿怎么了?”
“老师,是这样的,上次您送我的那支钢笔我还保管着,您看看你什么时候要的话,我给您还过去。”
“哦,那支钢笔啊?”陈锦林笑了笑,“不用不用,都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你拿着它学习,也算是物尽其用。”
郑雨薇看了一眼池惟,见他表情还算正常,应该是相信那支钢笔是陈锦林送的了,便松了一口气,对陈锦林道:“那就谢谢老师了,我会好好保管的。”
挂了电话,池惟低头看着笔帽上的那个“燕”字,琢磨了会儿,抬头问她:“你们数学老师不是陈锦林么,怎么钢笔上是个‘燕’字?”
郑雨薇自然不可能告诉池惟,这支钢笔原本不属于陈锦林,只是陈锦林自作主张地送给了她。
“也许是,”郑雨薇脑子转得飞快,“‘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我记得数学老师讲过,他和她太太就是在燕山认识然后在一起的,大概是为了纪念这个。”
池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这个说法,但他没再继续纠结这个“燕”字,而是说:“感觉应该挺好用的,我用两天,你不介意吧?”
郑雨薇自然不愿意,但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在她犹豫的这几秒,池惟就笑了笑:“怎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