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
仙云感受到双方之间的紧张情绪,立刻扇动翅膀高声啼鸣起来,大风朝着院长一众人刮去,扬起的尘土登时吹了那些长老们一脸。
“咳咳咳!”
几个白眉老头立刻掩嘴咳嗽起来,眯着眼睛骂道。
“今早该哪个班的学生值扫?万象阁前这么多尘土,没打扫干净就敢偷懒,当心被我抓到……”
老头们一边骂一边揉着眼睛转身,借着去责罚学生的借口意欲逃离此处。
“哎!程长老我跟你一起去,昨天我就叮嘱过他们今早轮值洒扫一定要做干净,这群小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跟你一起找他们去!”
“还有我,我忘了今早要给剑修班上课,马上敲钟了,来不及了,各位长老我先走一步啊!”
眨眼间,但凡能找到借口的人全都一溜烟跑光了。
剩下稀稀拉拉几个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脑子里搜刮着逃离的借口,却发现可信度高的借口都被其他人用完了。
这其中就包括院长。
他不用管理学生洒扫这种小事,也基本没有授课安排,被无情地留在此处与鹤云子大眼瞪小眼。
鹤云子凌厉的目光朝院长看去,他一蹙眉,身旁的木皇甲便狠狠跺了一下脚。
整座山头为之一颤,吓得院长赶忙拱手行礼,连声求饶。
“师叔手下留情!万象阁连带这片舞剑坪都刚重修过,实在禁不住您再毁一次啊!”
鹤云子倒也不想为难自己这一把年纪的师侄,于是抱起胳膊问道:“那你是同意收祝新年入天工学院了?”
这不收也得收啊,鹤云子脾气古怪,若是拒绝了这孩子入学,只怕不仅天工学院保不住,他老人家还得杀到楚国去解决那楚国小子……
到时候秦楚两国再因为这件事打起来……
院长打了个哆嗦,赶紧道:“收收收!先天甲魂当然要收,那就……收到师叔您名下?”
“不然呢?”
鹤云子眼一横:“我带回来的先天甲魂,你还想把他分给别人?”
“不敢不敢不敢!”
祝新年感觉院长的心跳在狂飙,只怕是一刻也不愿意在此多待了。
“我这就去通知新生报道处的夫子们把这孩子登记上去,是叫祝新年是吧?你籍贯何处?今年多大了啊?”
祝新年朝院长一揖,回答道:“学生家在清河镇,今年十四了。”
“十四了啊……”
院长低声嘀咕道:“楚国那孩子才八岁,怎么看都还是那孩子开天门的可能性更大啊……”
他不敢再说下去,整了整衣襟,朝鹤云子拱手告退。
院长一走,剩下几个长老也赶紧溜了,无论是打架还是骂人他们都比不过鹤云子,还是赶紧溜之大吉,以免被鹤云子盯上。
“行了,入学的各种事项都有我那师侄去办,你跟为师走吧,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瞧你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捡回来一个小叫花子。”
鹤云子带着他往前走去,天工学院的道路非常宽阔,即使是木皇甲这样的大家伙也能行动自如。
祝新年放眼看去,发现每座山峰之间都有巨大的吊桥相连接,那种吊桥造型独特,比寻常桥梁要坚实数十倍不止。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崇圣峰舞剑坪,此处是太平川最高峰,也是天工学院学生集会的地方,你眼前这座阁楼名为万象阁,是天工学院的藏书阁。”
祝新年顺着鹤云子的指引抬头看去,宏伟壮阔的飞檐阁楼立于峰峦之顶,方圆千里内未有能与之同高的建筑。
“你待在天工学院的前三年都会经常到这里来的,特别是万象阁,它可是每个学生的噩梦。”
“噩梦?”
祝新年快跑两步追上鹤云子,问道:“为何这样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天工学院占地数十万亩,还有许许多多的地方等着你自己去探索,要是为师一口气给你说尽了,以后你在这修习的日子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鹤云子意味深长地勾起一抹笑容,显然他所谓的“乐趣”跟普通人所理解的“乐趣”怕是有着天壤之别。
“学院所有夫子都住在东边的琅环峰上,以后你若有事可以去那边找我,但若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来了。”
“知道了,弟子不会给师尊添麻烦的。”
祝新年对自己适应环境的能力很有自信,毕竟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都适应了战国时代,还有什么是他适应不了的呢?
“那师尊……我在学院中住哪啊?”
祝新年上大学的时候住过四人间,工作后住过隔断合租,他想就算天工学院的学生住十二个人一间的大通铺自己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只见鹤云子回身朝他身后遥遥一指,道:“男学生住栖霞峰,就在那边,过了一线天就是。”
听见“一线天”三个字的时候祝新年就隐隐感觉不好,没穿越前他也旅游过不少名山大川,所谓“一线天”,一般都是整个景区最难走的地方。
他顺着鹤云子手指的方向一看,果不其然,在极远处有一座山峰从中裂开,裂口极细,仿佛是被斩天之剑从中劈开的一般,只有一丝天光勉强渗透过来。
再看那山峰陡峭笔直,整座山只有一道狭窄的山路径直向上,若不是攀岩好手,只怕没人敢去挑战这条“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