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门被打开,一名持枪士兵走出来,对着远方一通压制,同时对己方的两名技术人员招了招手,虽然他们都不同程度加载了防护型纳米机器,况且身上穿着防护性优良的护甲,中上个几发子弹并不会失去战斗力,但是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意外,谁也无法预料那些无处不在的流弹是否会运气极好地打中他们的薄弱部位。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朝着自走火走去,一路跌跌撞撞,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灰影急速闪过,匹练般的刀光闪烁,两人一脸错愕,然后是迸射出一圈的鲜血,上本身跟下半身被整个切开,刀口平滑整齐。
shā • rén之后,对方冲势不减,倚靠在自走火钢铁侧门上的战士反应不可谓不快,急速调转枪口,但是对方更快,仿佛一道光,眨眼之间就到了战士身前。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下。
灰影显出了人形,那是一个颇为绅士风范的男子,穿着酒红色西装,上衣口整洁地叠着一块方巾,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抹多了发蜡或者本身头发偏硬,一根根如钢矛似的挺立,尖锐的仿佛可以刺穿一切,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观。
那是个脸上带着阴鸷的男子,低沉灰暗,带着一股瘆人的心寒。明明脸蛋俊俏,身姿挺拔,但总给人感觉一种狼的姿态,是的,看到他,不知怎地,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饿狼。
或许是他那迥异常人的尖耳朵,或许是他那立体感极强的五官,或许是他偶尔露出的尖锐犬齿......总之,他是一匹狼。无论装得再像,他给人的感觉始终是一匹狼,一匹来自地狱的魔狼。
叶苏秦下意识抹了抹眼睛,他觉得似乎有什么把时光给偷走了几秒,因为前一秒,那个突兀出现的怪人还站在惊慌失措的士兵面前,下一秒,鲜血漫溢而出,自走火战车化作燃烧的废铁,直接呈现在了十几米开外,仿佛中间有一段激烈的打斗过程被整个抹除了。
擦得锃亮的尖头皮鞋,强劲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发出噔噔噔的声响,仿佛脚下的不是泥泞皲裂的大地,而是舞台剧上擦得雪亮的柚木地板。
来人一手插兜,一手轻微摆动,上下每次摆动的幅度都仿佛经过缜密计算,完全一模一样,抬脚,落下,步幅宽度,仿佛都计算好似的,优雅的堪比最绅士的勋贵。
对方空着手?
虽然已经连续斩杀了数人,那凌厉的刀芒透过双瞳始终徘徊在脑海中飘荡不去,但他确实空着手,没有刀,也没有其他武器。他闲庭信步走着,风卷云舒的慵懒样子。那么将几个精锐扈从斩杀的那抹刀芒又是什么,或者说,他整个人或许就是那柄刀。
他抬头,对着天空那架无人机吐了一口痰,无人机冒着黑烟坠毁。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