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亮的一记耳光,不只是打在赵氏脸上,站在旁边的周李氏也是面色铁青,她不敢相信苏凝钰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动手。
众目睽睽下!她这做婆母的颜面往哪放。
表情虽然如常,但眼底已经带着不满,刚想要质问苏凝钰为何动手。
谁知眼前人忽然掉下几滴眼泪,随后就和开闸似的流个没完。
苏凝钰拿起手帕,擦拭泛红的眼,声泪俱下的控诉着。
“对不起婆母,之所以动手实在是气不过,原来以为我与弟妹见那点点隔阂会因为善意化解,只是不曾想会被这般构陷,传出去还用做人吗?儿媳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说完她忽然放下手上的东西,眼睛有些红肿看上去楚楚可怜,似是委屈地撇了撇嘴,不满地看向赵氏,随后对着在场诸位说。
“这件事,我想回娘家,让父母也听听,看看究竟是谁的错。”
眼见着人已经起身,真有如话里所说般,要去娘家。
这哪里行?
别说大半夜的才成婚不久的儿媳流着泪跑回娘家,就光是她们将人堵在屋子里盘问,苏家并非得罪不起,只是真要对付起来也不好受,够她们喝一壶。
眼下周家的钱财又全部出于苏凝钰的嫁妆,倘若她收回……
不行!
周李氏面色陡变,连忙伸手将人给拦下赔笑:“凝钰,事情还没有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更何况传出去损的还有我们周家的颜面,这件事错在你弟妹。”
苏凝钰听闻心底冷哼了声,惺惺作态,刚刚她被步步紧逼时,怎么不想着此举是否有损周家的颜面。
如今外面请来的婆子验明正身,还是完璧。
自知理亏,这才好声好气。
与前世那般做派一般无二,她真是瞎了眼才没看出来。
周李氏哪里知道她想什么,瞧见没说话愈发焦急,连忙转头吩咐旁边还愣神的某人:“赵氏,还不快向嫂嫂赔礼道歉。”
几个眼色下去,赵氏反应过来,心里一横。
只听扑通一声,她双膝着地疼得眉心紧锁,脸色白了几分,伸手拉着苏凝钰的裙角细声央求着:“嫂嫂,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这一回,改明我将你上次看着说好看的珊瑚手串送来,权当赔礼。”
珊瑚手串?
苏凝钰细细思索了番确有其事,那手串平日里赵氏都戴在身上,虽然不知价格几许,但从那股宝贝劲便能看出是不菲的。
此事周李氏也知,心底暗道她那二媳妇下了血本,腹诽了番忙又赔着张笑脸打圆场:“你弟妹平日里最稀罕那手串,都舍得拿来赔礼了,态度也不错,要不这件事就此打住?”
随即又是通好声好气的道歉,说着不该如此冲动。
苏凝钰略微颔首,看了眼正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的赵氏,忽然轻声道:“今日你已道歉,我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但倘若还有下次,就不只是落在脸上的一巴掌。”
“舌上有龙泉shā • rén不见血,若再玷污我名节说话,你我好歹妯娌一场,闹得对簿公堂的话,也别怪做嫂嫂的不留情面。”
脸上还留着掌印的赵氏身子轻颤,那下带来的痛感似乎还留在面上,心底暗下决定如非必要,轻易不能得罪眼前人。
现在这位与原先那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犹如天壤之别。
周李氏也是这么觉得,明明模样音容如刚过门时一般无二,却感觉像换了个人,太过反常。
实在不好对付,哪像以前任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