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啪——!
蘸着凉水的皮鞭子在半空中高高地扬起,然后顺着马管事的手腕猛地一抖,旋即狠狠地落下,带着呼哨的嗡鸣声,像是一把匕首,像是一截利锯,猛然抽在楚维阳的背上。
登时间,灰黑色的麻衣发着撕扯声被割裂,紧接着,边沿处就被伤口渗出的鲜血染成深红。
到底不是真的匕首,也不是真的利锯。
鞭子落下,顺带崩开了麻衣上几处修补的痕迹,破烂的布片就这样垂在楚维阳的身上,露出早有的几处暗红色血迹,紧接着,就在鲜血的侵染下,混在一起,再也分别不出甚么来。
自始至终,年轻人只是顺着那鞭子的力道,原地里往前晃了一晃。
他似是觉不出痛来,除此外没半点反应,甚至只是低着头,不曾去看那马管事一眼。
逼仄的石窟中,人挤人的挨成一片,那嗡鸣声锐利,其他人也像是没听到一样,如楚维阳一般,低着头,也不知该说是冷漠,还是麻木。
楚维阳不去抬头,那马管事也不恼怒,他过来站在这间石窟的门口,总是要抽一鞭子的,区别只是谁站在最外边而已。
就像是吹了个呼哨,就像是拍了拍手掌,就像是敲了敲门框。
马爷是讲究人,哪怕是对待镇魔窟里的奴隶,都这样的讲求礼数。
“两件事儿!”
“头一个,打今儿起,每个人,每天须要淬炼出的煞浆,从一壶半,提升到两壶!兹当还在喘气儿,便断没有讨价还价的道理!”
“马爷也知道你们难,莫说爷拿你们不当人看,这第二件事儿,还是打今儿起,每个人的口粮,翻一番!”
直听到这里,石窟中的一众人才有了反应,纷纷抬起头来,直视着马管事。
那是一张张瘦脱相了的焦黄面容,那是一双双饱受痛楚之后麻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