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殣的案头上,放着两份书信。
一封是李弈刚刚带进宫来的,还有一封,是从临川快马送回来的。
李殣目光沉沉的看着两封书信,许久都没有说话。
李弈道:“从临川快马回京城,只需要四天的时间,这么快就出了问题,这就表示在太后出宫的那一天,工部和户部就已经开始动手脚了,并且迅速的切断了临川的一切供应,水患本就严重,这么一来,张纪千只好向京城求助。”
“他们真是可恶!”
李弈想到此处,也恨不得将柳家全都斩尽杀绝!
水患关系万千生民,却被太后一党当做儿戏一般,拿来当做党同伐异的工具!
生气归生气,现在还是要解决眼下的事情最重要,李弈看向李殣:“这件事情一定要快些解决,户部和工部也是时候该好好的清理清理了。”
“此为要事,但当务之急,还有另外一件。”
李殣抬眸看向李弈,语气沉重的道:“临川水患最为眼中,我当初选中张纪千去处理临川水患,便是因为此次科考以及朝中,只有他能够毫无私心的去处理这件事,可如今朝廷除了问题,一旦他支撑不住,一旦太后再派人前往灾区鼓动,只怕会发生民变。”
李弈皱眉:“若是发生民变,那些都是受难的百姓,也不能出动军队镇压。”
“而且一旦出动军队,再加上有人股东,民变的声势只会更加浩大。”李殣紧接着道。
“那现在……”
李殣只略微思索片刻,便直接道:“我亲自前往灾区安抚百姓,京中的事情就交给你,太后做其他的事情你不要管,只管解决户部和工部的问题。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十日之内,一定要解决。”
“不行!”李弈立刻道:“你现在是一国之主,临川如今局势不明,说不定太后就等着你去,你怎么能如此冒险?要是中了太后的圈套,出了什么意外,难道我们的基业就毁于一旦不成?”
“我看……还是我去。”李弈又道。
李殣却摇头道:“临川若是起了动荡,皇帝亲临的安抚效果会更好,况且你也是父皇血脉,就算是我出了差错,你也不差。”
“不行!这件事情我绝不同意!”
“此事已定!”
“古人有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身为皇帝,怎能……”
“正因为我是皇帝,此时此刻才更应该安抚百姓!”
李弈见说不过,抿唇撇过头:“不管你怎么说,这件事情决不能这么做!”
“我决定的事无法更改。”李殣说完,见李弈还要反驳,他立刻就问:“师妹在柳家如何?”
“……”
李弈一噎,知道他这是不想说了就转移话题,但还是道:“她还在柳家,看能不能套出些其他的事情来,我们抓住的那个人,他的妻子还在柳家手中没有消息,他见不到人仍旧是什么都不肯说。”
“她此次传信回来,只怕会有危险,还是让她尽快回来。”李殣道。
“她和柳家说的身世已经安排好了,她说的那些细节我也都一一安排过,柳家暂且查不出什么来,这个消息是她抄写出来的,原件已经原封不动的放回去了,柳家暂且应该不会发现。”
李弈说完,还想继续刚才的事情:“你刚才说的,真的不……”
才刚一开口,李殣就抬手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