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高太后明白,没有人会支持她的。
新党大臣,姑且不谈。
就是旧党大臣们,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北京大名府的王拱辰、河阳府的冯京、许州的韩维、扬州的吕公著,在洛阳的司马光、文彦博、富弼。
哪一个会支持兄终弟及?
一旦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会比新党更加激动,更加激愤。
而新党呢?
高太后知道的,只要她敢做兄终弟及的事情。
那么等于送江宁的王安石一个借口。
说不定王安石,此刻就在江宁,伸长了脖子,等着她出昏招。
哪怕是抛开以上种种限制,殿帅燕达的态度,也让高太后不敢轻举妄动!
燕达可是把他所有的儿子,都放在了庆宁宫外值守。
这等于,燕达将阖家性命,都压在了庆宁宫。
真要‘兄终弟及’,三衙禁军立刻就反了!
所以,高太后心中明白。
她的爱子,也只能是望着那个位置,做一下梦而已。
所以,这些日子,赵颢每日都去福宁殿里,他在福宁殿里做的事情,高太后心里面也清清楚楚。
高太后知道,赵颢的行为,其实很不妥,也很容易落人口实,甚至授人以柄。
但她依旧纵容了赵颢。
在高太后看来,雍王既然无法登位,那么,现在给他机会,让他幻想一下,并无不妥。
至于日后?
只要赵颢不做出实际的举动,做出真正的谋篡之事,难道还有人敢议论天家家事?
谁敢议论,就贬斥谁好了!
高太后正想着这些事情,内心忧烦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