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要抽时间给自己亲手做饭,像是医院的饭菜会有人害自己似的,实在没必要。
好几次他差点被蹲点的狗仔认出拍到。
看着青年整天风尘仆仆地来,藏着疲惫和辛劳离开,黎止也有些心疼。
但每次她开口,对方都会弯着眉眼当听不见。
此时热气腾腾的浓白骨汤摆在她的面前,秦望生目光温柔,“真的不喝么?我熬了很久的。”
再多的话都被这一句堵在了喉咙里,黎止只好拿起勺子,然后便真香了。
她其实明白秦望生每天有一点点空闲的时间都要来医院,实际上还是不放心。
或者说自己因为虫母意识濒死的场景,让他仍旧陷在恐慌之中,他必须用这种方式来确定自己的存在,才能安心。
铺面而来的热气熏热了黎止的眉眼,隔着一层淡淡的白雾,她眼中的秦望生像是蒙上了一层滤镜。
今日外头下的雪格外大,让路上人的脚掌都陷在雪层里,温度也到了这个冬天的最低。
因此短暂进入暖房中,秦望生的鼻尖和指骨还泛着薄红,是没回暖的冰冷。
黎止的心尖忽然软了,她冲对方招了招手。
虽然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但听话的温顺狗勾还是凑近,“怎么了,味道浓了还是淡了?”
正说着,在薄被中的一只温暖手掌忽然伸出,拉住他指节冰凉的手掌带入温暖的被下。
黎止神情平静,“暖和么?”
这一瞬间,秦望生的眼尾便红了。
他真切意识到眼前的人鲜活的,而不是苍白无力躺在病床上流失生机的。
虽然黎止很少说情话,但她总能用不经意的方法去反复包容自己的不安,抚平他的情绪。
隔着一层温暖的被,黎止捂暖了秦望生的手,却被对方痴痴的目光看得耳尖有些薄红。
她垂了视线,“医生说身上的刺和虫纹会消失,但眼睛和肤色好像改变不了了,是不是很奇怪?”
秦望生沉默片刻,忽然凑上去亲了亲她的眼帘。
温暖而柔软的触感抵着她的睫毛,瘙起淡淡的痒意。
青年声音有些低哑,“很好看,没有奇怪。”
像是坠入凡间的神明,被赋予了更多温柔的神性。
蹭蹭鼻尖后,秦望生忽然抬起头,语气虔诚且带着紧张,“阿止,初春将至。”
“待第一簇玫瑰盛开时,我想和你结婚,可以么?”
时间仿佛回到了黎止第一次正式见到帝国玫瑰的那一天,她也是在病房之中。
不同于今日的心心相映,那时的秦望生还伪装成怯懦的追妻小可怜,说就是死了他也是帝国上将的遗孀。
时间流转飞逝,这一次他已经不甘于此,渴望更加神圣的契约。
黎止一怔,而后轻笑一声,金色的瞳孔荡起了纹路。
“乐意至极,我的小殿下。”
荆棘中生长的玫瑰,终于迎来了自己的花期。
他的偏执、疯狂、不安、占有欲……都会在充满爱意的包容中被不断填补。
作者有话要说:玫瑰在四月底就有早开的了,正常花期在5-6月,属于春夏植物,暖棚除外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