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不是来带我走的?是来给我治病的?
“吃完药,让太医再给你开点补血养气的方子,好好休息几天,然后去见你的臣子。”
在见到朱祁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了,这天顺时空,还得由朱祁钰来担着。
“臣子?”
闻言,朱祁钰哑然失笑。
“仙师怕是不知,我已经…”
“夺门的事情已经平定,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
季伯鹰太阳镜之下的眼眸,扫过朱祁钰。
“在你病愈之后,册立朱见深为太子。”
“不用觉得心有不甘。”
“原本你死之后,被朱祁镇削去了帝号,冠以‘戾’的谥号,是朱见深登基后为你平反,恢复了你的帝号。”
让朱祁钰继续执政,然后传位朱见深,这也是没法的事。
季伯鹰得过胃溃疡,所以他可以按照自己的症状给朱祁钰拿药。
但是他没得过不孕不育啊!
而且不孕不育这玩意,哪怕在后世都是个疑难杂症,比如久坐之类都可能导致少米虫症,更别说这个科学匮乏的年代。
夺门平定了?!
朱祁钰一怔,他下意识看向宣德帝。
当得到来自于老父亲的认定之后,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病体站了起来,朝着季伯鹰深深鞠了一躬。
“朱祁钰,拜谢仙师再造之恩!”
“嗯。”
“好转之后,切记不要大补,吃清淡点。”
“这串风铃收好,等精神恢复了些,来上课。”
言罢甩了道风铃落在朱祁钰手中。
随后季伯鹰身影于原地消失,与之一同离去的,还有宣德帝。
手握风铃的朱祁钰,有点发蒙。
消失了?!
惊愣片刻后,目光落在御榻上的药,心中燃烧起了生之希望。
与此同时。
奉天门之地。
原本聚集在这里的人,都已经不见了。
于谦按照事先季伯鹰对他的安排,此时率领着众臣前往乾清宫觐见景泰帝,安定天下社稷。
而朱祁镇这个疯批,在接连砍了石亨、徐有贞、曹吉祥三人之后,尽管已经全身骨折了,还疯了一般在这奉天门广庭乱窜,没有景泰帝的命令,也没人敢抓他。
唯有在这门角处,有着一团蜷缩着的身影。
‘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
泪水盈眶的猪头堡,一脸绝望的仰望着天空。
突然,瞳孔一缩。
因为穿着黑袍,双眼血红,手持卷刃大砍刀的黑化天顺帝,在找不到其他发泄目标之后,正迈着非人步伐朝着他走来。
‘??????’
猪头堡懵逼了片刻,忍着一身痛楚强行扶墙爬了起来,转身就开始跑。
而在后面的黑化天顺帝,则是加快步伐使劲追了上来。
‘大兄弟,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啊!’
‘为什么要自己砍自己?!’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啊!!!’
猪头堡感觉今天挨得打已经够多了,但怎么都没想到,最后还能挨上自己的打。
前面跑的那个疼的寸步难行,跟猪爬一样。
后面追的这个全身骨折,走起路来像极了丧尸。
两个朱祁镇就这样以平均五迈的速度,在这奉天门广庭狂奔。
………………………………
洪武时空,醉仙楼主堂。
当季伯鹰回来的时候,这一帮天子储君(除老朱和阿标)都正在奋笔疾书,抄写着《传习录》第一卷。
没交作业的诸位真龙,要抄写一遍。
而老朱棣以及宣德帝,则是加罚要抄两遍。
在老朱这个教导主任的监督下,想找个代抄都没法子。
这帮平时连个√都懒得打的天子储君们,刚写了百来字,手就已经感觉发麻了。
“兄长,你回来了。”
老朱正监督着儿孙们罚抄,时不时骂上几句,悠哉喝着茶,见到季伯鹰和宣德帝出现在讲台上,笑呵呵起身迎了上来。
宣德帝则是很自觉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望着桌案上的宣纸和范例,默默提笔抄了起来。
“嗯。”
季伯鹰点了点头。
“主人~”
惜玉莲步而来,为季伯鹰奉茶。
接过茶杯,季伯鹰轻抿了一口,随后扫向这坐着的一众天子储君,点了点人数之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出发和回来,天子储君的人数是一样,并没少。
但是他总感觉自己漏了个人,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究竟漏了谁。
“老朱,是不是漏了个人?”
季伯鹰看向老朱。
“啊?”
“没有啊,人数刚刚好。”
老朱呵呵一笑。
“兄长,之前不是说只能待一个时辰吗,怎么这一次咱们去了那么久。”
其实这个问题,老朱之前就想问了,只是忙着揍人,一直没问。
“更新了。”
季伯鹰简短回复。
老朱一愣。
更新?
啥意思?
“父皇,仙师自有妙道,无需问的太细。”
阿标在老朱身侧,轻语道。
“啊对对对,标儿说的在理。”
接着老朱索性不再去想,深吸一口气后,带着几分急切之意望向季伯鹰。
“兄长,既然这帮兔崽子可以不用立刻回去,那咱就把先前留的课讲完呗?”
“咱已经迫不及待了啊!”
此话一出,原本正在罚抄的一众天子储君,都是骤然抬起了头。
他们也很想知道,这些埋在心中的疑惑,答案究竟是什么。
“嗯。”
季伯鹰点了点头,随后又道。
“我先宣布一个事。”
“接下来,理论课将会加入一定的实践课程。”
这话刚落。
老朱眼神瞬间就亮了。
经历过一堂实践观察课之后,他还是觉得实地更有意思。
“当然,这个和实践观察课是有区别的,纯粹的实践观察课还是继续存在,这二者依旧是dú • lì课程。”
季伯鹰抬手,惜玉恭敬接过茶杯。
随后,起身。
“好了,都先停下吧,我们继续上课,延续我们在土木堡留下的课题。”
一旁的助教怜香早已经习惯了季伯鹰的讲课风格,快步上前,躬身递上蘸好墨的斗笔。
季伯鹰拿起斗笔,笔走银蛇,在这身后宣纸上写下了「军屯」两个大字。
“土木堡中提过的三个关键词,我们先说这一个。”
“不过在这之前。”
“我们要先去个地方,实地分析分析军屯最后的荣光。”
众天子储君眼神又是亮了。
单纯的教室听课,就算再怎么注意力集中,也会有疲乏的时候,比如小朱四和永乐朱瞻基这种年轻人,一不留神就睡着了。
猴话说得好:文体两开花,走遍天下都不怕。
“兄长,咱去哪里?”
一听到要外出,老朱也是顿时精神了起来,茶也不喝了,甩手就把茶杯递给一旁的小朱四。
“嘉靖二十五年,登州卫。”
当嘉靖二字传出的刹那,连带小朱四在内的三个朱棣以及三个千斤朱高炽,都是眼神一亮,那如狼似虎的饥渴,令人心惊胆颤。
“那个…”
一旁的朱标,面色犹豫,欲言又止。
深吸一口气,还是选择张口了。
“仙师,这次能带上我吗?”
阿标热烈的注视着季伯鹰,声音之中,带着三分可怜,三分乞求,三分忐忑,一分愤怒。
早上八点就开始写了,因为手残写的慢,还是没在十二点之前完成。
抱歉了兄弟们,推迟了一个小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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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