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差笑道:“进了大牢,谁还有这心情,但那杨大人不同,整日眉开眼笑的,一点愁绪都没有,还爱作诗爱画画。”
这时又从东边传来轻快的调子,那狱差啧啧一声,“王妃您听,他这又唱上了。”
“你说的杨大人可是燕州府台杨勋?”
“正是他。”
柳云湘跟着狱差转向西边牢房,这案子交到严暮手里,犯人也该转到刑部的,但估摸严暮故意为之,还将犯人放在大理寺,只等开春斩了完事。
“那些宣纸,谁给他送的?”
“城南的江记书斋。”
女牢里自然关押的都是女子,有老有少的,皆是为家里男人所连累。她们每个人都一副苦相,呆坐在牢房里面。
慕容令宜在最里面一间,许是听到了脚步声,慕容令宜抬起头来,看到柳云湘,她嘴角扯了个笑,而后也没起身,而是蹭到了牢门前。她扒着牢门看着柳云湘,从最开始嘴角带着笑,继而那笑凝住,眼里露出凶狠和不甘,咬牙切齿,最后笑意放大。
慕容令宜冲狱差道:“你们都滚走,滚远点,我与镇北王妃有话说。”
那狱差有些为难,得柳云湘点头,这才离开。狱差走了,子衿也去外面了,里面只剩柳云湘和慕容令宜。
“柳云湘,见我这般狼狈,你很开心吧?”
柳云湘点头,“确实很开心。”
慕容令宜眯眼,“当年是你抢走严暮,是你先招惹我的!”
“严暮从来不爱你,也从来不是你的,何来抢一说。慕容令宜,你是郡主,便觉得这世间所有的东西,只要你看上了便是你的,可天下从来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是郡主!我娘是长公主!我爹是大将军!我舅舅是皇帝!我祖母是太后!我出身尊贵,而你不过一侍郎之女,凭什么跟我抢!”
柳云湘歪头打量着慕容令宜,眼神慢慢带上轻蔑。
“不许你这般看我!”慕容令宜怒吼一声。
“我在想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不是长公主亲生的呢,应该很早的时候吧,因为知道自己是假的,因为心虚,所以你蛮横霸道,胡作非为,好似这样就能时刻证明自己的身份似的。”
“柳云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