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大的红色的印章痕迹留在上面,意味着此人被定义为失踪状态。
“额.....”
安迪装模作样的将手里的档案送还回去。
“这个好像不太对劲啊,这个....咳咳,是不是找漏了?又或者我的档案已经丢失了?”
道奇市长用一种微妙的表情看着他。
“我的属下很确信在整个胡佛大坝市的档案库里能找到的同名者档案只有这三份而已,你有什么曾用名么?....我想也没有,或者说即便有,失忆的你现在也搞不清楚了对吧?那事情就稍微有点麻烦了,毕竟么,一个身份是一片空白的人往往意味着一个偷渡者或是....其他某种特殊情况。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否曾经在黑峡谷监狱呆过一阵子呢?哈哈,开个玩笑啦,别那样看着我。”
安迪心虚的不得了,当初被关进黑峡谷监狱那时候到底事情是怎么回事他是完全搞不明白,他的记忆几乎就是从被NcR士兵抓去黑峡谷监狱里突击审讯并强迫按手印认罪开始的,至于之前的人生,虽然曾偶尔在一些梦境和个别认识他的人那里得到了一些明里暗里的提示,但总的来说可以称之为一团浆糊。
酒馆斗殴应该是存在的,他那时候喝了酒,一时兴起胡说八道,无意中惹恼了一位NcR士兵,但在他的回忆里,因为喝的烈酒实在是太多,反应迟钝手脚虚浮的他被那士兵偷袭得手以后只是被按在地上一顿猛锤罢了,消了气的士兵后来自己离开了酒吧。
但后面的展开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想我的档案一定是丢失了,虽然我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但是这三个人明显都不是我啊。”
安迪咳嗽两声暗自决定矢口否认。
“这个1号安迪,已经死了,我就不多说,2号安迪....我怎么可能去当掠夺者呢,哈哈。至于这个...这个3号,虽然说只有他是失踪状态,但是你看这张脸根本和我长得不一样么。”
道奇市长不置可否。
“那样的话...事情有点难办啊,要知道这情况不利于人事调动,而且关于你的宣传已经散播出去了,迟早会有人注意到你在这方面的问题,与其等到时候变成一个大新闻,不如咱们赶紧把这个窟窿堵住吧,我有一个想法,你先姑且听一听,如果你也同意的话我们就照这个法子办。”
于是,道奇市长开始说出他的方案。
“无中生有总是不太好,隔墙有耳,人心难测...我们可以用更巧妙的方式来处理问题。1号...完全可以成为一份用以佐证的亲属档案,比如说....一位叔叔?他曾经营过一家小农场,但在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以后,他不得不带着他的一位年纪尚轻又不得志的晚辈变卖家产凑齐路费,离开NcR本土参与到当时轰轰烈烈的东进运动之中,最终成为一位定居在胡佛大坝市努力生活的新移民,这个...听起来很寻常很合理且很让人同情是吧?”
安迪微微惊讶,然后赶紧连连称赞。
“您的推断实在是十分合理,想来我的过去很可能确实如此。”
道奇市长摸着下巴,另一只手背在背后绕着办公桌走了一圈。
“由于太过贫困,这位阿伦道尔叔叔甚至对胡佛大坝提供的廉价净水也无力负担,一天他随意的喝了一瓶黑市商人贩卖的超低价净水,可不料那瓶子里灌注的水只是不法商贩用粗糙手段简单过滤的野外脏水,其中含有致命的寄生虫。当他不幸病亡后,他的那位与他一起来到胡佛大坝的亲属痛定思痛,这段经历不仅让他从此痛恨黑市商人,更让他决心下足力气磨炼自己的战斗技艺并鼓足勇气去从事那些危险但获利丰厚的工作。他最终成功了,他完成了蜕变。”
“他成了一位技艺精湛的猎人、佣兵,常年在废土上摸爬滚打,练就了过硬的本领..他也曾经迷失过,险些被别有用心的朋友带去当掠夺者,也曾因为别人散播的不当言论而对驻守在胡佛大坝的士兵们产生误解,但他最终靠着自己对共和国的赤诚之心回归了正道,参与到让胡佛大坝市变得更好的伟大事业之中。”
“现在....他是一位值得胡佛大坝市人民铭记的英雄,他不顾危险和艰辛取得了抵御瘟疫的灵丹妙药,以自己的协调能力与个人魅力终结了胡佛大坝与麦克森堡之间旷日持久的战争,不仅消除了我们彼此之间误会,还让我们这些原本就应该是亲如一家的共和国子民重新握手言和,理所应当的,他将得到一系列嘉奖与特别晋升。”
“他简直就是一座矗立于胡佛大坝之上的人性灯塔,每个人都应该排着队来和他握手。”
安迪听得老脸一红,不是没被人夸奖过,但夸到这个地步属实是头一遭。
“您太客气了道奇市长,这么写的话会让别人觉得太夸张了,那样的话岂不是...”
道奇市长做了个手势。
“我懂我懂...你是怕如果有人看见会觉得很虚假对吧?放心好了,你的那些作为如果全部为大家所知,他们只会觉得档案里写的还远远不够呢。你的军籍昨天已经录入完毕,你随时都可以选择以全职身份参与到胡佛大坝市的军事工作之中,我敢保证你必将得到进一步重用并快速晋升,如果你不希望被束缚的话,也可以单纯挂职,每个月你都可以到胡佛大坝市领取工资并在市政府的食堂就餐...不过这里只会支付NcR元形式的工资而非瓶盖,你需要理解这件事。”
安迪向着道奇市长道谢,表示自己确实没办法长期停留在胡佛大坝市工作,也没有那个脸面仅仅挂职还要领取工资并且蹭吃蹭喝,之后他还有事要出远门,应该不会再呆多久了,但如果道奇市长有什么急事需要寻求他的帮助的话,他只要有空肯定会回来帮忙。
在他离开后,拉尔夫警长走了进来。
“有什么进展么?”
道奇市长这么询问道,重新戴上了自己的眼镜。
“那案子确实透着些古怪,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我还是找到一些疑点,这里面很可能涉及到军队里的派系争斗,科勒津治的影响力没有随着他的失踪而消散,他的人...如果想要彻底在以后消除类似的事件发生的可能,您可能需要做一些大动作才行。”
说罢,拉尔夫警长犹豫片刻以后还是补了一句。
“弗莱明那个蠢货的办案方式简直让人不忍直视,他那所谓的军事法庭,别人在墙上画一个箭头,他这个‘法官’就会乖乖的跟着走,这种家伙...”
“好了,拉尔夫,辛苦你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道奇市长低着头这么说着,拉尔夫警长立刻闭口不言,沉默着走向门口,临走时他仿佛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举起手里的一张纸。
“手印的对比结果出来了,分会长亲自上阵操作的,不出所料。”
道奇市长招招手示意他送过来。
当拉尔夫警长离开后,道奇市长从案牍前站起来,他拿起三份档案和那份手印对比结果,一并送进了碎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