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伯请说。」
「我能看出你们兄弟情深,你兄赵珺为了独抗罪过,让你装成不学无术不知礼节的闲汉,可你为何就这般轻易的应下了?整日扮做走犬游猎,不知礼不识学的闲徒……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与你兄长同生共死?」
赵云闻言,垂头不语,面上的表情既愧疚又悲愤。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那夏侯兰说道:「方伯,此事不怪子龙,赵家大伯早亡,只留下这一对兄弟,赵大兄成婚多年,未曾出过一男半女,若兄弟二人同被问罪……他们这一支便成绝户了。」
刘俭听到这的时候,方才恍然大悟。
他冲着赵云拱手行礼:「赵家弟弟,适才言语之中,多有冒犯,还请勿怪!」
「不敢,方伯能问出此言,足见是真英雄,云甚是钦佩!」
刘俭环视众人,道:「今日之事,汝等不必声张,一切自当由刘某处置,平日行事,一切照旧,是非曲直,翌日自有公断。」
「多谢方伯!」
今日之事,刘俭外紧内松,他将此间发生诸事形成奏疏,上奏往雒阳,同时还给刘焉写了一封信,另外还有一封信给了刘备。
给刘焉的那封信很长,给刘备的信也很长。
另外,刘俭继续派人去与甄家购置军粮军械,依旧运调往常山充为义军军资。
当然,刘俭此刻依旧没有忘了将此事告知常山王和常山国相。
常山王刘暠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气冲牛斗,当时便拔出腰间佩剑,要去斩杀真定县令与赵珺,却被孙瑾死死的拦住。
也不怪刘暠生气,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将积攒了多年的家底拿出来想要为义军置办军械粮秣,哪曾想着所谓的两千义军不过是真定县令与当地诸豪设下的诡计,是想要套取他的老本。
似常山王这等在诸侯王中首屈一指的「老抠逼」,何曾受到过这等耻辱!
真如活生生的被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不过,若刘暠真的持剑去找真定县令与赵珺拼命,别人不好说,赵珺要反杀刘暠,应该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眼见刘暠气急败坏,刘俭安慰他道:「大王不必恼怒,此事既发生在冀州,我身为西冀州牧使,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我已经有了全盘的筹谋,定不会让大王有所损失。」
刘暠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刘俭:「德然,难道到了这般时刻,你还想寡人继续出资,去资助那根本不存在的义军不成?」
「不错,大王无需退缩,此事虽然恼人,却也算给了大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黄巾之乱后,各地贼乱四起,豪右之辈纷纷加紧屯粮,高筑邬堡之墙,打造铁器,虽是为了保护自家祖业,但日后不免会惹出dòng • luàn,大王若能带头,解决真定县的这次事件,必会被朝廷视为楷模,前番弃国之罪,便不会再有人追究了。」
刘暠不明所以的眨着眼睛,道:「让寡人解决?可、可这个中诸事,寡人根本毫不知情,一切皆是德然一手安排的。」
刘俭笑道:「若大王愿意,某愿让功于大王。」
「让功于寡人?」
刘暠听到这,大为吃惊:「德然此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