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俭淡淡地笑着:“甄兄年仅三旬而终,其同辈之中,当有嫡出之弟,正值壮年,而侄儿年纪尚轻,不足矣承继族业,而一旦族中产业尽归兄弟执掌,那日后侄儿就是成年了,想在从叔手中继承,怕是不现实了。”
张氏苦笑一声:“如此,我们这一支本家,反倒就成了偏支,所以我想到的,便是与将军结亲,有了将军为外援,则俨儿就算是弱冠,也有了可以继承家公之位的本钱……”
刘俭心中暗道……你把堂堂一州之主变成了你女婿,你儿子的妹夫,那你儿子当然可以继承家公之位了!
但我特么却凭白降了一辈!
想到这,刘俭突然开口道:“夫人,我与甄兄有相知之情,如今他中年早逝,俭痛不欲生,然纳甄兄之女为妾这事,却是做不到的,不过我倒是有几个想法,不知夫人可愿听听?”
此时此刻,刘俭只要能把甄逸的儿子扶持上位,张氏自然是什么都愿意的。
她急忙道:“全凭将军吩咐。”
刘俭言道:“我有两子,一个五岁,一个两岁,我观甄兄所遗下的小女儿,与我两个儿子皆年岁相当,咱们不妨做个儿女亲家,可好?”
张氏闻言大惊。
甄逸死了,留下她们一众孤儿寡母,要是没有刘俭帮助,今后就是仰人鼻息……将自己的女儿送给刘俭做妾,说白了都得看人家想要不想要。
如今刘俭却说要跟自己做儿女亲家,这可谓是大大的抬举了张氏和她的女儿了。
但张氏明白,刘俭肯如此做,定然是有着他的利益诉求。
这天底下,不会有什么人凭白的愿意做个大善人。
特别还是一州州牧。
但不管刘俭的利益是什么,在他抛出的这张大饼前,张氏都要答应。
而且是必须答应!
因为对于她们这些遗孤来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便见张氏再次起身,对着刘俭长长拜道:“将军对我一家情深义重,妾身母子虽结草衔环而不能报也!”
看着母亲拜倒在地,她的儿子和女儿们也纷纷起身拜刘俭。
刘俭让他们起来,随后又道:“咱们结了儿女亲家之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分彼此,我想扶俨儿当上家公之后,再让他在河北商贸协会之中做个副会长,协助苏双总揽河北的商贸大局……而你的三子甄尧,回头我自当吩咐中山相,举他为孝廉,但雒阳此刻时局有变,不宜入京,为孩子计,且在冀州任职,我自当予其重任。”
甄俨没有想到刘俭居然会对他这般优待,当即拜道:“多谢将军提携之恩!俨感激不尽!”
刘俭抬手道:“我与甄兄乃是至交,你们两个既是甄兄之子,也就是莪的孩儿,我自然要对你们负责。”
说到这的时候,刘俭又看向张氏,笑道:“这俨儿也似是要到了成婚的年纪,我涿郡刘氏之中,也有几个女娃到了待嫁之龄,咱们既约定了小的婚约,那就不妨再给大的定个亲,这也算是双喜临门了,不知夫人觉得如何?”
张氏听到这,自然是无不应诺。
“全凭将军做主!”
刘俭道:“不过甄兄刚刚仙逝,让孩子们还是以守孝为先,至于其他的事,咱们自己心中明白就行,待以后再对外宣布就是了。”
张氏等人纷纷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