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儿子受伤,居然能得十两银子的汤药费,那精瘦妇人立刻眉飞色舞起来:“就该如此!叫你个野种打我的儿子!”
还满头满脸血的门墩此时也不怕疼了,咧着嘴露出胜利的笑容来。
沈清瑜又道:“告诉肥皂工坊的管事,这十两银子从狗蛋他叔叔的工钱里面按月扣,给他们叔侄两个留必要的生活费用,其余的都扣出来,直到够十两银子为止。”
狗蛋的脸色雪白,他显然没想到,自己气愤起来,捡起石头砸了门墩一下,竟然会连累自己的叔叔!
如今的狗蛋没爹没娘,跟愿意养他的叔叔很是亲近,他紧紧抿着唇,盯着沈清瑜,满脸都是委屈和不服气。
沈清瑜看了一眼狗蛋,又看向那得意洋洋的精瘦妇人:“拿了汤药银子给这妇人后,这妇人一家子都从肥皂工坊和沈家村这里赶出去,我们这里不留这等泼妇。”
那精瘦妇人一听,顿时吓住了:“东家,我不服!凭什么我们家孩子挨了打,我还要被赶出去?”
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每天能吃上一口粮食,自家男人还有活做,以后日子能安定下来,若是从这里离开,他们去哪里找事做?赚钱买粮食?
沈清瑜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人,也知道今天这事情若是处理得不好,大家心里未必服气。
她深呼吸一口气,声音清朗地开口:“今日之事,狗蛋肯定有错,再委屈、再愤怒,也不能打人,还照着脑袋打,把人打得满头血!”
“可门墩就没错吗?”
“狗蛋父亲没了,不是狗蛋的错。”
“狗蛋娘亲跑了,也不是狗蛋的错。”
“没了父母,狗蛋何其无辜,他的心里才是最难过的!”
“门墩小小年纪,不说友爱同伴,说话却如此刻薄。门墩娘过来,也是张口野种,闭口野种,撒泼打滚,可见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样的人留着,会带坏了我沈家村的风气!”
“狗蛋犯错打人,他承担不起责任,就让他叔叔承担,该赔汤药费就赔汤药费。”
“门墩刻薄,门墩娘也刻薄泼辣,该走就走。”
“话说到这里,大家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吗?”
沈清瑜说完这话,看向周围的人,周围的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沈清瑜说得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