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基于这样的实力,他就可以对症下药,做点什么了。
九月。
明月府的雄关宛如一尊蹲伏在大地上的漆黑巨兽,延绵百里之地。
来往巡视之兵,静静扫视着周边。
这是国中之国。
是大势力的禁区。
当然,明月府还是很欢迎商人以及武者的,只要你没有怀有恶意前来,这里都欢迎。
此时,门前,正有一行行人在排着队,在门前填写着什么。
这年头,路引什么的早就没用了,这些节度使都是各管各家。
而瀚州府这边实行的便是“信息登记制”。
简单来说,你要入内,得写上名字,身份,以及实力品次,还有来此目的。
当然,你可以不如实填写,但瀚州府还配套实行“举报制”。
任何“举报”之人,将获得巨大收益。
“举报对象”的实力越强,收益越大。
而对于“谎报者”,瀚州府又同时实行“严厉到不讲任何道理”的惩罚————死刑。
三年前,有某个五品高手入此城门,慌填了个六品,而之后却又不小心展露出了五品能力。再后,那五品便直接被斩杀当场。
事后,那五品身后的势力也没敢来讨公道。
只因为谁都知道明月府有“三万年轻的瀚州铁骑”,这些铁骑由“两座大型四品肉田”所供养,而铁骑的统帅更是谢家家主长子————谢峰。
谢峰,又被称为“谢疯子”,因为他是个武痴,也是个兵法痴。
他痴到什么地步?
直接点说,他男女不辨。
他一直以为自家那两个妹子是两个弟弟,这就是证明。
没有人敢在明月府逞威风。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三万年轻的瀚州铁骑”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四十年里,明月府可以轻易地覆灭任何势力。
不过,任何势力,若有长处,必有短处。
明月府的短处,就是顶尖高手不多,顶多持平一个大势力而已
这其实也不算短处,但放在需要防范五个大势力的瀚州府,就算少了。
一路上,李元也是道听途说了不少有关这谢家的消息,此时他一袭白衣,“人间变”变出了一个英俊无比、阳刚无比的少年模样,而他手里又握为此行而特地打造的一把长刀。
这长刀,受材料所限,他只投入了三百年寿元,也没添加阴气阳气,就是只加了自己的源血。
结果反而有些令他小惊喜。
这把刀的作用很直白,那就是————“蓄力”。
他狂暴的力量能够在刀中完成一个回旋,然后再与第二波的力量汇聚,一同斩出。
然而,这把刀并没有增强李元的战力上限,只因它受材料所限,“蓄力”是存在极限的。
李元试了试,这极限大抵便是在“三万”左右,超过“三万”,这刀就不行了。
李元的源血,乃是由大量混乱箓种所带来的,这些混乱箓种造成了恐怖的“震荡力”。
而“三百寿元”则是使得这震荡力被稍稍缓和了下,所以才会带来蓄力。
这意味着,李元若是寻找到更好的材料,说不定一把新的武器,又能令他实力再进一步了。
只可惜,这般的材料怕是要在血晶髓之上了,否则毫无意义。
然而,血晶髓已是李元知道的最好材料,这世上哪可能再寻到更强的呢?
李元想着,安静地排着队。
忽地,他身后传来声音:“小白脸,你不会也是想来娶三小姐的吧?”
李元没有回头。
他早就看过了,他身后的只是个普通六品。
那人问话未曾得到回应,也是愣了下,然后哼笑一声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劝你自己识相,早早离去,省得我们家大哥再将你们这些散人清扫干净。
以为打扮的光鲜亮丽,便真是刀中强者了?呵”
这一次,李元眸色稍稍动了动,扫了一眼远处正在登记信息的城卫,继而回过了头,淡淡问:“谁?”
那人哈哈笑道:“是个傻子啊”
李元安静地看着这人,一股恐怖的气势从他身上升腾而起。
那人笑声停下,心脏咯噔一跳,鸡皮疙瘩刷刷升起,就好似被一头恐怖的怪物盯上了。
下一刹,他救命般地喊道:“大大哥这里”
李元看去,却见不远处的奢华马车里正传来管弦之声。
车帘掀开,显出个六品中强者的数据。
那强者对外拱了拱手,道:“让你好好排队便排队,非要聒噪什么?人家来都来了,还不让人家去擂台上比试比试?”
说罢,他放下帘子。
那人喉结滚动,大汗淋漓地看着李元,道:“你你你你.你是哪家的?”
可是,他没有等到回答。
李元抬手一挥,一股劲气拍去,直接将这人拍出了队伍,然后又嫌弃地吹了吹手,好似是嫌脏。
这排队的急忙跑到那马车前,哭到:“公子,那个人.”
话音未落,马车里传来声音:“没用的东西!”
紧接着,车帘掀开,一个锦衣男子走出。
御手席上的车夫急忙半跪在地,任由男子踩着背脊下车。
男子下车后,便往李元处走去,待到近了,看到李元的容貌,竟是一惊:世上竟有如此英俊的男子?
旋即,他又是面色一沉,冷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也不待回答。
他直接道:“我爹在明月府乃是上品供奉,你得罪了我,还想去参加三小姐的.”
话音未落,一把长刀已经安静地搭在了他肩膀上。
这把刀出的极快,极突兀。
好像他念头才落下,这刀就已经长在了他脖子边。
这男子一时间竟是瞠目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忽地,他面前的白衣少年吐出一个字:“脏。”
说罢,他挥了挥刀。
动作恣意潇洒,好似挥袖在招天上的云朵。
然而,只是这一挥,便是一道波痕飞出了十余丈。
可怕的尖鸣声响起,那金属尖鸣令这原本嘈嘈杂杂的环境顿时安静下来。
那男子近距离感受着这一刀。
目瞪口呆,如若溺水之人般,呼吸都停了。
他没能理解。
可是已经懂得这个白衣的少年是他绝对绝对惹不起的人,甚至连他的父亲都惹不起。
李元回到入鞘,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