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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图穷匕见三品现,虎狼并时吞奇兽(大章-(1 / 4)

奇兽园和殓衣斋的融合满足了两个条件:

一,大量亡魂冲击鬼街,让鬼街“过载”;

二,黑莲入瑶池,玉骸吃蟠桃,便是让奇兽园的物品攻击殓衣斋,又以殓衣斋的道具攻击奇兽园,在这般的相互攻击中,双方都离开原有位置,向对方而去。

无论是黑莲,还是蟠桃,都蕴藏了远超过一次的攻击,所以.奇兽园和殓衣斋也可以彼此攻击对应的次数。这便是类似之前小琞使用恶鬼道具结果却引来了小贩攻击,阎娘子主动将弱小恶鬼的道具用在自己身上,从而强行去融合那些弱小恶鬼

而因为双方可以攻击许多许多次,这般的力量才能让它们撞开作为鬼街中心的青铜大门,同时维持开门的力量。

鬼街本已无法阻拦。

可,吕玄仙却直接将这一切的根基给击垮了。

这一切都是极为精确的。

无论是赵古同的焚香,还是彭冥衣的吃蟠桃,皆是这融合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此刻,焚香一停,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亡魂断了。

那些死在外面的玉京人便是真的死了,神魂飘远,而非再入鬼街,去成为恶鬼冲击鬼街尽头的工具。

另一边,彭冥衣一跳入瑶池,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类似“冻结”的状态,他再也无法啃吃蟠桃了。无法啃吃蟠桃,便使得“殓衣斋能够攻击奇兽园”的力量少了,而它有限的力量很快就无法维持开门。

当青铜大门再度关闭,殓衣斋会退到门后,而只靠奇兽园再也无法打开青铜大门了。

如此一来,它们的融合自然就会被强行中断,一切都会变成泡影。

复杂的操作,就如非常精确的机器,往往只需要在关键时刻那么一捣,就可以破掉。

关键在于,你要在正确的时间,在正确的位置,是正确的人。

所以,李元能相对轻松地斩杀了天子。

吕玄仙也能破坏“殓衣斋和奇兽园的融合计划”。

至于李元和龙脉的合作,最重要的其实不在此处,而在战后。

换句话说,龙脉希望李元能够成为一种过渡。

让世界从即将濒临崩溃,到重新恢复和谐的过渡。

这个过渡期,只有李元这种手腕强大的人能做到。

之后,等他将位置禅让给“谢薇腹中的孩子”,他则去到皇陵成为一代强大的忠魂,而一切也会恢复原样,世界会踏入新的秩序,历史也会翻开新的篇章。

此时,李元甚至没有出辇,他只是掀开帘子淡然地观察着外面的战局,思索着内里的逻辑和局面。

吕玄仙直捣黄龙。

三万瀚州铁骑,飞熊军正在纵横切割散乱的幽骑。

疑似龙脉派出的鬼仆,正在对付国师一脉的行骸

再远处,似乎还有不少人在靠近,李元能感到那些人应该是玉京城里未曾死亡的武者,这些武者听到这般清晰的厮杀动静,便飞速而来。

一切似大局已定了。

那么今后,应该要想想怎么和龙脉相处了吗?

这局势既然没要李元出手,他也不会刻意去显摆。

不过,即便是龙脉应该也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长生不老”.

那么,除非能寻找到真正突破三品的路径,否则时间一到,龙脉怕不是要“解剖”他看看他是怎么长生不老的。

若吕玄仙所言皆是正确的,那龙脉总体便是“正义”的,而“殓衣斋”之流则是“邪恶”的。

可无论正义还是邪恶,对李元都是危险。

之前是殓衣斋之流对他有威胁.

而在这一次胜利之后,便换成龙脉了。

龙脉十有bā • jiǔ能掌控全局。

他,和阎娘子,除了投诚.似乎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

这就好像古代投降的“藩王”,这不被掌控的死死的,也没天理。

换句话说,就是囚禁。

李元看着眼前这一面倒的局势,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这一场厮杀,殓衣斋之流固然是大败,可他也也没有胜利

他败了。

他原本期盼的那种情况并没有发生,他做好的准备自然也没有用上。

哪怕阎娘子已经提前将她麾下的行骸们派往了伏江道,却也只是做了无用功。

虽说遗憾,但李元还是很快平复心情,并接受了现实,然后开始思索今后的路,该如何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鬼街尽头的青铜巨门开始缓缓关闭,而“寿衣恶鬼,人头灯笼,渗水老尸”以及“蛇,奇兽,猪”就被这么卡在了门里,三方呈现出一种角力的状态。

慢慢的,融合开始被打断。

大局便要彻底的尘埃落定了。

李元托腮,眼中闪烁着幽幽的光。

外面的大战和他似乎无关,他在思索自己该怎么做这个天子,又该怎么在数百年后金蝉脱壳。

正想着,李元的感知尽头,突然出现了一团气。

李元思索的神色顿时变得疑惑,紧接着,他霍然抬头,瞳孔紧缩,其间充满凝重之色。

那是一团股澎湃到匪夷所思的阴阳之气!

可这阴阳之气却又和这世间的一切气不同,它协调而完美,它饱满而富饶,它浑然天成而无有瑕疵,它被收束人形轮廓之中,虚流周转,无有稍断。

这种阴阳气息的和谐层次,李元几乎从未见过

因为这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修行“源血力量体系”的人身上。

李元皱眉,瞪目,有些惊疑不定。

忽地他所有明悟。

李元永远相信福祸相依。

福之祸所依.

祸之,福所倚.

他眸中异色一闪而逝,唇角一翘,露出一抹狞笑。

这.虽在意料之外,可又何尝不是他等待的时机。

若等不到他就乖乖做“龙脉”的天子了。

可既然等到了,那就干吧!

未几。

这片战场上传来轻轻的拐杖敲地声。

那是个拄着翠绿黎杖、长发整齐梳理,箍着个由各色名贵异花编织成花圈的男子。

男子看似不过二十有余,他身形协调,面色温和,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

他手掌上压着的那黎杖上犹然存在翠绿叶子,每走一步,那叶子便发生变化

开花,结果,果子消失,翠叶枯黄,继而凋零,化作光秃秃的杖,紧接着却又生出嫩芽,开花.

如此好似世界被按下了“加速键”,那树木的四季轮回随着他的脚步在快速完成完成了。

再若细细去看,又能见到男子眼中的温和根本不是对人的温和,而是对花草的温和。

他只有在看向路畔的花草时,才有这表情。

他从何处来?

无人知。

他为何在此?

无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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