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泽坏笑一声,手中马鞭不断敲着案几“怎么,恼羞成怒想要shā • rén灭口?”
终于冷静下来的徐元高,颤抖着松开手。
目光迎上四周那些看自己宛如是在看死人的锦衣卫,他心头惶恐惊惧,各种情绪冲突之下居然直接翻白眼晕了过去。
“弄醒他。”李云泽没有丝毫怜悯,自从知道徐家居然占据了四十万亩的田地之后,就对这个家族再无怜悯可言。
江南之地,上等田亩可售二三十两,中等田亩也有十余两之多,哪怕是下田,也得个五六两。
四十万亩的田,就算是按照十两一亩来计算,那也得花费四百万两!
大明朝廷,一年的田赋收入,也就是这些了。
他徐阶就算是当上一百年的首辅,用俸禄计算也凑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来。
至于俸禄之外的收入,当着皇帝的面敢说吗?
锦衣卫拎着水桶进来,直接浇在了徐元高的脑袋上。
受冷水一激,清醒过来的徐元高,趴在地上翘着屁股哭嚎“陛下,陛下啊!我徐家对大明有功啊。”
要说徐家的功劳,也就是徐阶搬倒了严嵩。
“先不提徐家所谓功劳之中的水分。”李云泽微微叹气,手中的马鞭也不敲了“就算是有功劳,当年也赏过了。而且孔圣人都说的明白,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你家几代了?”
这话说的徐元高无言以对,从徐阶开始计算的话,到他这里正好第六代。
“应天府的那些勋贵们,谁家祖上没有功劳?魏国公那还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徐达大将军之后。他们犯了事,也一样要处置。你们华亭徐家。”
说到这里,李云泽探身看过去“算老几?”
后面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这种事情最怕的就是去查。
真要是用心去查,什么事儿都能给你查个底掉。
感觉有些无聊的李云泽,目光看向了杨爱...旁边的周道登“你在这作甚?”
“回万岁。”
周道登恭敬行礼“臣与徐家有些许微末交情,访友路过华亭之时,被此獠强行拉来做客。臣真不知徐家居然如此罪恶滔天!”
这话说的,杨爱都听傻了。
明明是周道登自己跑来跟徐家联络感情,想要借用人脉看看有没有启复的机会。
他们之前喝酒的时候,还是恨不得烧黄纸斩鸡头的要好,没想到变脸居然如此之快。
“真没想到,周卿家居然如此富有正义感。”
神色调侃的李云泽询问“卿家可有起复之意?”
大喜过望的周道登,当即连连叩首“老臣愿为万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天可怜见,周道登的瘾头比温体仁还要大,他缺的就是个机会。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任应天巡抚。”忍不住的哈哈大笑“给你三天时间,速速审理华亭徐家之事。做得好,有赏。做不好,那就哪来的回哪去。机会给你了,就看你怎么做了。”
王承恩迅速摊开空白的圣旨,快速写下了任命。
随即方正化从随身背着的包裹之中,拿出司礼监的印递过去。
而许显纯,也上前从包裹中取出内阁大印递过去。
原本内阁大印是在温体仁那儿的,不过他现在留在扬州城忙事,干脆就交出来随着李云泽到处跑。
用上大印,再送到李云泽的面前。
等到李云泽用上玉玺,这就是一份经过皇帝,内阁,司礼监三重认证,邦邦硬的正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