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粱河畔血雨腥风的时候,李云泽却是正在处置桉件。
收复燕云这种大事件,前线正在激烈交战的关键时期,身为官家的李云泽却是在处置桉件。
不用多说也知道,这个桉件或者说是涉及的人不一般。
桉件的确是不一般,乃是叛逃去了金国的宋人,主动跑回来勾连匪徒搞破坏的。
至于这个叛逃的人,在这个世界里或许名声不显,可历史上却是曾经做过皇帝的刘豫。
历史上刘豫是济南府知府,杀了大刀关胜投降金国,之后被金国扶持做了伪齐的皇帝,迁都汴梁城曾经辉煌过。
当然了,其皇位与齐国都是不受正统承认的。
在其家乡阜城,李云泽召集众多当地百姓们在四周围观,亲审了被抓住的刘豫。
“刘豫。”看着眼前被五花大绑着的小老头,李云泽抄着手干脆询问“叛宋降金之事,你可认罪?”
“真是笑话。”被压着肩膀按在地上的刘豫,倔强的昂着头怒视李云泽“宋无道,我自去投金求活路,何来叛降一说。”
李云泽闻言一声叹息“宋无道?如何无道?”
“抢我家田,掠我家财,屠我家人。”刘豫冷笑连连“我只为求活尔。”
四周百姓闻言议论纷纷,甚至有县学的年轻学子们面露激愤之色,看样子甚至是想要出面为其说公道话。
“抢你家田。”李云泽哂笑出声“你家的田是哪来的?”
“自是辛勤劳作,积攒而来。”
“狡辩。”李云泽干脆嗤笑“单凭勤劳可置办不了你家那几千亩地。”
他示意随行的诸多太学生,将证据向着百姓们一一展示。
“元符年间,你家只有薄田四十亩。靖康元年的时候,你家名下的田亩已经超过三千。这其中一半以上,是你指使历任县令从百姓手中巧取豪夺而来。剩下的那些,则是你家放利钱,
逼着百姓们抵押而来。”
太学生们带来了一群当地百姓,当场哭诉自己家是如何被刘豫家给逼迫的家破人亡的。而且地契田契借条什么的全都有。
这番展示之后,四周百姓们看向刘豫的目光,再无丝毫怜悯可言。
“不是抢你家田,而是将你家抢走的田,还给被抢的人。”
李云泽愈发感慨“这还是有各种证据证人都在,若是没有,尔等大头巾最擅长颠倒黑白是非不分,说不得日后奸贼后人反倒是能叫屈抱冤想要翻桉。”
“你家的家财,都是强夺而得,还有发放血钱赚的。这种不义之财自然收走。”
“至于你家的家人。”说到这里,李云泽干脆起身,环顾四周百姓“刘家人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家中被欺辱过的,全都站出来!”
随着李云泽一声吼,成百上千的围观百姓们走了出来,一个个的眼神冒着火,死死盯着刘豫。
“一个区区知府而已,一个县而已。”看着眼前这一幕,李云泽真是一时气闷“刘豫这样的,天下间何其多也。穿宋不灭大头巾,天理难容!”
一个刘豫就能祸害这么多百姓黔首,那大宋如此之多的大头巾们,得把天下百姓们给祸害成什么样子。
难怪人口上亿的大宋,居然被区区几十万的金人给灭了国。
备受冤屈与屈辱的大宋百姓们,凭什么为赵宋官家与大头巾们去和金人玩命,凭什么?
既然百姓们不愿意,那就等于是赵宋官家与大头巾们与金军单挑,惨败也是理所当然。
也就是说,金军南下的时候,赵宋官家与大头巾们,就是所谓的共天下们,已然是被大宋百姓黔首们给抛弃了。
如果不是因为金军不懂事,到处无差别杀戮屠城劫掠无数,成功的将自己提升到了主要矛盾上,那也没有完颜构什么事儿了。
金人的失败,在于其太过抢戏,主动将主要矛盾抢到了自己的身上。
“至于你。”背着手的李云泽,走到了刘豫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勾结贼寇做还乡团,屠戮百姓无恶不作。”
说到这里,他伸手指着四周无数围观的当地百姓“这里的,都是你的仇家!”
刘豫带着金人给的钱粮人手,回来之后到处召集地痞无赖,山贼马匪的搞破坏,把整个阜城都给弄的民不聊生。
现在的话,是到了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背着手的李云泽,向着按着刘豫的御前班直们使了个眼色。
御前班直当即将其拽起来,然后推搡着给推进了百姓群中。
“这个畜生,交给你们处置了。”
下一刻,刘豫就被愤怒的百姓们给淹没,只听到其凄惨的哀嚎求饶声响,断断续续的传出来。
一炷香之后,连声响都没了。
李云泽再挥手,那些被抓获的地痞无赖,山贼马匪们纷纷被斩落首级。
没有了刘豫这种地头蛇的支持,这些小喽啰们压根不值一提。
他们的凶恶残暴只能体现在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面前,遇上真正的强势武力,完全不堪一击。
李云泽没急着去打仗,而是跟铁梳子一样将各处州府县一一梳理一遍。
读书人们再无面子可言,豪商寺庙被重拳出击,拥地无数的地主更是人人喊打。
最倒霉的要数各地的泼皮无赖以及山贼马匪们。
泼皮无赖或许还想着能成就如韩世忠的从泼皮到太尉的辉煌,可现在却是迎接来了真正的铁拳。
各地的泼皮无赖全都被一扫而空,用绳索拴着投入炮灰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