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儒生顿时哗然,不少人摩拳擦掌就要去教训这个害人精。
然后就听报信的人说“是戴着剑,一路走着去未央宫的。”
院子里的哗然声响,终于逐渐平息下来。
不少人面面相觑,已然是明白了卫绾的打算。
卫绾当然不可能是拿着剑去行刺天子,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要用自己的性命来为儒家争取机会。
‘咳咳咳~~~’
神色急切的颜异,连声咳嗽让仆役速速备车去未央宫。
等到颜异的马车急匆匆的赶到未央宫前的时候,见着的只有倒在了血泊之中的卫绾。
“陛下~~~”从马车上下来的颜异,见着这一幕当即瘫坐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何至于此啊!?”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天子对儒家如此的不待见。
若是不待见,那又为何让自己做大司农?而且科举的时候,也有不少儒家子弟考中了啊。
难道真的是因为卫绾出言不逊?
卫绾这儿属于没办法,哪怕他不想死都不行。
一方面是儒家的未来,一方面是天子的颜面。
两边都在挤压着他,那卫绾除了一死了之之外别无选择。
颜异吐了口血,被仆役们搀扶着急匆匆送回了府中去。
而跟过来的一众儒生们,见着了眼前这一幕却是大都面露喜色。
他们觉得若是卫绾自我了结的话,说不得天子就会放儒家一马。
可结果却是,李云泽压根没有松口的意思。
他对儒教早已经失望透顶,压根不愿意给他们哪怕一丝的机会。
长安城内的消息,时刻牵动着天下人的心弦。
得知儒家遭到天子厌恶的消息,各地的儒家大佬们自然是坐不住了,纷纷动身前往长安城想办法。
所谓诸子百家,无论是其思想如何,最终都是要通过天子与朝廷来实现。
更为直观的展现就是,学派想要生存下去,前提条件就是能够在朝廷之中存在。
像是儒家此时这般被天子直接封杀,这就是天塌地陷,直接流传断绝的大事件。
“大司农。”
董仲舒入了长安城,就直奔颜异的府邸“天子究竟何意?”
没心思和时间客套了,董仲舒过来就直奔主题。
“天子心意已决。”神色憔悴的颜异连连摇头“前些时日还下旨,让朝中所有出身儒家的,要么退出儒家,要么就要辞官。”
“嘶。”
董仲舒倒吸口凉气“竟然如此严重?”
“正是如此。”颜异苦笑不止“能找的人都找了,谁说都没有用,陛下已经是铁了心要灭儒家。”
眉头紧皱的董仲舒疑惑询问“原因何在?凡事总有缘由吧,天子为何如此仇视我儒家?当年始皇焚书坑儒的时候,也没这么狠。这可是,在挖儒家的根!”
颜异已经不想再说话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过了,可天子不听啊。
董仲舒转悠了几圈,随即对着颜异说道“某想要拜见陛下。”
一脸平淡的颜异已经是彻底放弃了,无所谓的点点头“可以帮你说说,可陛下愿不愿意见你,那就不知道了。”
“有劳。”
董仲舒的大名,李云泽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不出意外的,几天之后董仲舒就来到了未央宫。
“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董仲舒行礼起身,看向那个气势非凡的天子,心头暗自心惊‘果真是天子气度。’
“董仲舒。”
李云泽打量着眼前这位一手将儒家推向了巅峰的男人“今天来见朕,所为何事?”
“陛下。”
董仲舒也不废话,直接就是躺平“敢问陛下,要如何才能放儒家一马?”
听闻此言,李云泽眉头一挑“不放又如何?”
董仲舒苦笑行礼“若是陛下不放,我等只能是自认倒霉,从此之后大汉再无儒家。”
“你这人,倒是有些意思。”
李云泽闻言大笑“行啊,那就给你们一条活路走。”
他竖起了一根手指,对着董仲舒说道“儒家各派,只准留下公羊派。”
此言一出,董仲舒的眉头猛然一跳,差点没控制住表情。
他自己就是公羊派的。
李云泽跟着竖起了第二根手指“儒家教义必须更改,具体怎么改,朕说了算。”
儒家有用的东西还是有的,像是有教无类就是有着义务教育的雏形。
只不过糟粕更多,必须要好生安排。
“最后。”李云泽竖起了第三根手指“儒家必须更名换姓,从此之后天下再无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