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夫也是挠头“某自然不敢耽搁大事,可陛下此时正在午休”
吃过饭睡个午觉,这大概是李云泽不出征作战之时的习惯。
若只是如此的话,因为有紧急事情需要禀报而打扰天子休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身为未央宫宫尉的灌夫却是知晓,陛下不仅仅是在睡觉,更是在与皇后为了大汉的安稳在努力打桩。
毕竟李云泽登基已经有了一段时日,按照传统来说,天子得有子嗣方能让天下安稳,否则的话有异心之人就会风起云涌。
前些时日李云泽终于下定决心,先行暂缓自己的修行,解除炼精化气恢复正常的能力,为皇室的血脉延续做出应有的贡献。
正因如此,有了空闲时间的话,李云泽都会寻卓文君一起深入探讨生命的起源之处云云。
主父偃连连摇头,干脆就要直接去天子的寝宫。
以他此时的身份来说,强行闯寝宫唤天子处置大事件,也不是不行。
灌夫也是无奈了,只好跟在主父偃的身边,小声的说道“天子与皇后都在”
主父偃陡然停住了脚步,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灌夫。
见着灌夫认真点头,目光闪烁传达的眼神,主父偃当即露出了笑容“此乃关系国朝的大事,我等自当先行等候才是。”
在他看来,天子后继有人可比此时手里的事儿更加重要。
一行人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候,灌夫还贴心的安排人手为他们送来了水喝。
原本主父偃以为顶多一刻钟就能去见陛下,实在不成撑死了半个时辰。
可未曾想,这一等居然等到了天边挂起了火红的火烧云!
‘陛下,差不多行了,用得着如此维护颜面吗?两个时辰,这也太假了。’
主父偃心头腹诽不已,两个时辰什么的,这可真是装的过头了,皇后她也得脱水了啊。
这方面主父偃是真的误会李云泽了。
李云泽真心不是在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的身体素质摆在那儿,想快也快不了。
至于皇后卓文君这儿,她都是带着帮手来帮忙的才能坚持下来。
等到主父偃终于见着了李云泽的时候,已然是到了晚饭的时间。
“都坐下一起吃饭。”李云泽招呼主父偃等人落座“既然已经来了,也不用急于这一时三刻,反正人也跑不了。”
后面的事情自然也就简单了,吃饭的时候主父偃将工地上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还将菜桶拿给李云泽看。
“还真是巧了。”忙着补充流失蛋白质的李云泽,随意笑了笑“张汤回来了,本想让他休息些时日的。你们去找张汤,让他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喏~~~”
主父偃先是应声,随即说道“陛下,大司农那儿.”
原本出徭役的话,吃东西都是要民夫们自己准备的。
不过李云泽主动提供衣食住宿,所以食物都是由朝廷各处仓库提供,而管理各处仓库的,就是太仓令平棘侯薛泽。
而太仓令,又是大司农的属官,如果追究责任的话,很自然就能牵连到颜异的身上去。
李云泽很清楚的知道主父偃的意思,更加知道朝堂之上这等争权夺势是不可避免的。
他略作沉吟就做出决断“若是颜异牵扯其中,那就依照汉律处置。若是没有,那就罚俸惩戒督促不严。”
颜异也是倒霉,前些时日忙着儒家生死存亡的大事,自然而然的久放松了对大司农所属各处的看管。
这才有了平棘侯薛泽胆大妄为的事情出来。
治他督促下属不严,毫无问题。
主父偃的目光动了动,当即应声“喏。”
他知道陛下还是看重颜异的,这次的事儿没办法搬倒那位大司农。
既然搬不倒,那就没什么好多说的,好生吃饭就是。
事情很快就转交到了张汤的手中,这位酷吏立刻结束了自己的休息,加班加点的开始干活。
张汤的能力却是出众,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将整件事情都给扯了出来。
以平棘侯薛泽为首的一众人等,接着为新城大工提供物资的机会中饱私囊,可谓是罪证确凿。
按照汉律,以平棘侯薛泽的身份,他可以通过缴纳罚金的方式逃过一劫,顶多就是丢掉爵位,可脑袋却是能够保得住。
然而办案的人可是张汤呐,这位酷吏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那就是奔着要命来的。
张汤很快就给薛泽按上了一个勾结淮南王的罪名。
这还真不是构陷,平棘侯薛泽的确是与刘安往来从密,还有不少的书信为证。
中饱私囊与牵扯谋反,这可是天与地的区别。
没什么好多说的,平棘侯薛泽不但性命保不住,就连家财地位爵位也都是跟着一起丢掉,被直接除爵。
此事一出,对朝廷上下都有着极为震撼的影响。
许多中饱私囊的人,顿时都老实了起来。
张汤却是不满足,像狼一样狠狠盯着朝廷上下,期待着下一个猎物的出现。
而这,就是李云泽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