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汽车停下,看着车上下来的人,领头的城兵班长先是一惊。
两个仿佛毛熊般的白俄司机外加汉森,三个人往站那儿就高人一头、宽人一膀。
城兵的班长先是一怔,不过看到张四行的时候,他神情又是一松,
“特么雇几个外国人,吓老子一跳。兄弟哪条道上的,到我们句容是要办什么事。”
不等张四行开口,汉森已经伸手入兜准备掏钱。看来在这时的中国呆久了,早习惯这种事,或者在汉森心中,这事和在美国给小费差不多。
“你干嘛。”
“长官,这里是中国,有的时候……”
诧异的打量汉森,张四行不明白眼前这个德国佬是怎么了。汉森斜眼看着那小班长,一脸不屑,给张四行低声说,
“张官,花钱买个清静。”
一句话就令张四行的气哽在喉头,心头思索着自己应该怎么办。或者自己应该像“成大事”的人那样,视而不见、入乡随俗。
毕竟同僚关系、上级脸色、手下壮丁,才是这时中国军官首要考虑的问题。更高一级的人,要考虑的是派系之争,国际援助,手上权柄等等事情。
至于眼前这种事,所谓老成的人会摇摇头,沉声说,
“少年郎,世上的事哪那么简单,要面对现实,有些事不是靠一腔热血就能解决的。”
压住心中的怒火,张四行冷着脸,
“我们是伞兵学校筹备处的,进句容城采买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