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都押上甲板,不投降了的挨个都砍了。”
拎着滴血的战刀,薛东岭从气闷、昏暗的船舱里钻出来。看着宽阔的江面,才由衷的舒了口气。
在船头处的甲板上,并排放着八具尸体。手下五个班长一下走了四个,都是一起从淞沪战场一直打到金陵保卫战的。
心里有些发酸,战斗结束肾上腺素带来的紧张感消散,也令他多少感觉有些疲惫,
“把装备拿下来,然后带回江心州安葬。”
掏出根香烟,想放松下心情。
“我们只是和英雄们一起服役,战争结束之后,你有的是时间去怀念他们。作为一个指挥官,在战场上需要你思考的永远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自己和战友如何活着完成任务。至于其他,等战争结束了,你有的是时间去想。”
伞兵学校的人在句容整编时,大哥薛西山给他这个曾经的西北军班长指明了方向,
“伞兵学校合适咱们陕西人,这地方只讲本事。有本事你就当军官,听听长官的话,你就懂得啥叫军人。”
凭着大哥的话,薛东岭凭着刀法与悍勇,从一个普通班长成了排长。
这是伞兵学校与众不同的地方,它要求所有的人包括军官都得从士兵做起。因为张校长说过,先当一个好兵,然后再当一个好军官。
“四行魔王”,想着那个一路带着他们胜利的男人,薛东岭望向北方。
虽然隔着十几公里,但那里沉重的爆炸声,依旧压住了江上波涛的声音。甚至能看到在牛首山阵地,被重磅炸弹炸起的烟尘。
狗曰的小鬼子,要不是我们伞兵不够多,哪轮得到你们占领金陵。
不过看着牛首山方向的腾起的,由烟尘与硝烟组成的,渐渐腾上进心在空中的高大烟柱,薛东岭感觉心被一只手攥住,还狠狠的揉捏着。
扭过头看着一个个,被进攻型催泪蛋熏的眼如兔子的鬼子水兵,火在心头腾的一起燃烧起来。刚刚的疲惫感,瞬间消失无踪。
“押到船舷边上,问问他们投不投降,替不替我们做事。”
这件事倒是没用多少工夫,当他砍下第二十八个人的脑袋时,所有的水兵都软了。
因为薛东岭的手段是,先砍掉四肢,做成人彘然后才砍脑袋。日本水兵也是够坚韧的,能挺到第二十八个人才投降。
“让他们开船,转运百姓……”
望着北边巨大的烟尘,薛东岭淡淡的吩咐,心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负担。
扭过头,迎着因为开船扑面而来冰冷的江风,看着岸边那成群的等着过江的百姓,他感觉这荡任务自己完成的不坏。
不久张四行就接到来自薛西山的报告,
“长官,我们夺取了鬼子一艘炮舰,这东西的马力真是大,船上装满人还拖几条木筏过江。这边没剩多少人,长官你们那边也该动动了。”
这一报告令张四行心底的忧虑去了一半,随即通过步话机呼叫周振强,
“周旅长,立即带教导队包括骑兵团赶往马鞍山附近渡江点,李继贤带着步枪营一起去,赵鹄振带坦克连也去,有汽车来接你们,过江后在渡江点建立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