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汪东明不大不小还算个人物,没有多久阮正直就低调的快速赶了过来。
这次阮玉珠这妹子没跟着,来的只有阮正直。甚至他的车都没有停在宪兵司令部,而是停在外面,自己小跑着过来。
“哟,阮先生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怎么也和汪东明一样惦记着那些日本特务吗?要人只可以,但您得拿军官顾问团的命令,或者更高级的手令才行。”
拿手帕急急的擦着汗,完全没有什么gāo • guān达人的风度,他弯着腰埋怨着张四行,
“不、是……不是……唉,张先生您就别打茬了。我要那些日本特务有什么用,我们那里真的是只管运输的。我是来看汪东明的,那小子……唉,那小子不懂事,就仗着自己是个主任科员,行事嚣张跋扈,冲撞了张先生您,实在是该死、该死。”
阮正直的抱怨,道出两重信息。
第一他并不知道汪江明来索要日本特务的事情,这就有点奇怪了。主任科员来索要日本特务,科长居然并不知道。
毫无疑问,汪东明与阮正直与汪东明两人中,总有一人在说谎。
第二别看汪东明像个纨绔子弟,但他的真正上司或者说家族势力不可小觑。
“汪先生,您吓到我了,我该不会招惹了什么不得了的势力……”
虽然张四行如此说,但阮正直真的没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恐惧。
“瞧您说的是,张先生您是德国军官顾问团的人,哪里有什么家族会与您敌对呢?只是……”
这话说的够直白了,意即张四行无论做什么,他始终是个德国人。也就是说,无论他获得再多战功,对于华夏各势力而言,他始终是外国人。
说到只是的时候,阮正直悄悄观察张四行的神情。
可惜张四行处于作战状态时,一向都是冷面直对。这既令部下感觉安心,也给了他最好的伪装,谁也别想从他脸上看出真正的想法。
“张先生,借一步说话您看可不可以。”
比起不长眼的汪东明,阮正直算是懂事多了。
毕竟张四行做的再过份,国府能做的不过是向德国政府抗议而已,还没办法直接把他赶走。毕竟原料换军火这件事,眼下只有且仅仅只有德国肯做。
虽然毛子现在正在谈,但毛子那边不缺原料,所以能不能谈成还是个问题。
更害怕的是,这个欧洲强盗一个不高兴,干脆在华夏落了草,那肯定会是国府的心腹大患。毕竟这家伙比起那些只知道在华夏内部争权夺利的,他可是在国际上纵横过,在国际上能得到的资源,比起华夏政客们恐怕还要多些。
因此国府对他的态度是,既要用还要防。
对阮正直的建议张四行没有多说,跟着他走了两步的同时吩咐,
“叫胡杨的人准备好,一个小时眼看就要到了。那家伙太可疑,时间一到就给老子把他血滴子上的弦拽了。老子倒要看看,他家的势力挡不挡得住脑袋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