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要汪家老爷子把汪东明宠幸的优伶带来时,富态的阮正直正和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赶来。
“哟,为了救家里的第三代,老一代和正当权的一代都赶来了。”
莫名其妙的瞅着叶莲娜,不知道她是怎么一下子就猜出来的。感受到汉森目光里的疑惑,她耸耸肩,
“很简单啊,来的中年的人和眼前的老先生脸形很像。另外你没感觉有趣吗,老一辈的还穿着马褂,孙子穿着西装,而中年人穿的则是长衫,他们……”
一旁静静听着的张四行微微一笑接口,
“他们老中青三辈,代表了华夏近些年的变化。”
对此汉森不大在意,反正在他脑海中,华夏是个落后的需要他的长官拯救的国家。至于华夏人自己,截止目前他还没有看到特别值得钦佩的人。
包括那个委员长,虽然看起来似乎他拥有最高的权威,但他下面的人……
与汪老爷子见人拱手的习惯不同,来的人来到张四行不选,抱拳行礼之后,又伸出手来要与他握手。
与汪东明的飞扬跋扈不同,他是那种与阮正直相似的人。富态而又不肥胖,沉稳而又不张扬,一看就是个能做事业的人。
而他手中掂着个沉甸甸的公文包,不用问也是打算来买汪东明的命的。
“张校长,惭愧、惭愧,犬子糊涂非但不能为抗日出力还净添乱。有劳张校长一夜清除了我武汉城内的日本奸细,在下汪志尚腆颜求见,代我武汉的百姓犒劳伞兵学校的弟兄。”
说着话借着握在一起的手连晃之时,就不动声色的把公文包放在张四行脚边。还没顾得上与张四行说话,却一眼就看到被胡杨押来的汪东明。
“你个牲畜……”
“爹,不怪我……”
此刻穿着西装的汪东明,因为被汉森打掉了牙,脸上清楚的显示着发青的“五指山”。脖子上导爆锁制作的“血滴子”,低眉顺眼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不怪你,你敢说不怪你,就算这里是我大商贸的产业,但现在也给了宪兵队用,你还当是家里的产业么?”
说到这儿越说越气,左右瞅了瞅没见衬手的家什,上去一撩长衫前摆露出穿着皮靴的脚来。一个箭步上前,冲着汪东明的小腿狠命连踢。
边踢嘴里还不住叫骂,
“老子踢死你个狗奴才,老子踢断你的狗腿……”
“志尚……志尚,你……你踢断腿就罢了,莫要绝了我汪家的香火。”
汪家老爷子看到儿子打孙子,同样被气的浑身直抖。只可惜看张四行以及他身边的人没有劝的意思,他手中粗粗的拐棍在地下顿着叫起来。
听到老爹的话语,以及他顿在地下的拐棍,汪志尚似乎想起了什么。来到老爹向前,动作稳当却又急切的一把夺了来,同时嘴里还劝老爹,
“爹爹,今个就叫孩儿打断不肖子的腿,省得那么大个人还不懂事,只会惹祸。”
说罢坚持从老爹手中夺走拐棍,奔着汪东明过去。
看着这些张四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为了不打断自己的思绪,只向叶莲娜使了个眼色。
眼前的事情很明显,父子俩为了救眼前的汪东明,这是使出了浑身解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