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戟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直线,披风带雪,以雷霆之威狂飙向金色大帐。
一声惨叫,冠绝人寰!
那名观战的宦官如一只褪去了全身羽毛的彩色翼鸟,被画戟穿着,横飞而起,没入帐内。
东狼王只看见宦官在飞,从他的头顶越过时,还被宦官晃荡的双腿在头上踢了一脚,戎帽都踢歪了。
然后,“砰”的一响,画戟插在东狼王身后的屏风上,那名宦官软塌塌挂在上面,早已气绝。
大片的鲜血,像敞开的阀门,从金帐一头撒泼到了另一头。
顿时,帐内的文官与舞女等等,吓得面无人色,抱头鼠窜。
东狼王魂都吓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颤抖如筛糠,接连喘了两口气,大叫:“护驾……护驾……”
这才刚喊了两声,帐外突然传来刺透耳膜的惨叫和急促的马蹄声,一人一骑如猛虎下山,出现在大帐门口。
东狼王抬头一看,就好像两年前给他造成了强烈阴影的一幕再一次复制到了眼前,他只觉喉干舌苦,浑身萎靡乏力,浑身不争气的一哆嗦,裤裆里湿漉漉一片。
这会他忘了喊,忘了叫,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当燕云的目光向他扫来时,他才如梦初醒,想挣扎着逃跑,艰难翻过身去,却四肢无力,撑了撑腿,却是在原地踏步。
马蹄急,掀起帐内的一应物事……
“狼王枭首——”有大虞的幸存兵士在放声大喊,好像是这一刻的预见!
燕云目光如炬,盯住了东狼王,左手提缰,右手握矛,身体前探俯身在马背……
矛出如箭,力贯如虹,眼看就要刺透东狼王,燕云甚至都看见了对方眼神中的死前恐惧……
“崩——”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圆鼓鼓的东西突然挡在东狼王身前,瞬间放大如箩筐!
这是一面圆盾,上面镌刻着神秘符文,莹莹有光,且缓缓转动。
黑铁长矛刺在了这面突现的圆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圆盾顶住这必杀的一击后,也似乎耗尽了能量,又急速缩小,一阵晃动,一闪而逝!
黑铁矛尖掉落一小块,成了秃头。
燕云握矛的右臂突然一麻,虽很快就无感,可这是他从军以来第一次遇到硬碰硬时给自己带来不适。
战马却受不住这股巨力的撞击和巨响,受了惊,人立而起,将燕云掀下了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