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然黧黑的眸看着她,下一秒,便对上季绯微怔的眼。
季绯这几天总是做噩梦,睡眠很浅,在郁青然碰到她的那一秒,她就醒了。
或许是噩梦的余韵,又或许是那通电话,季绯在看见郁青然的瞬间,就没忍住瑟缩了下。
“你来干什么?”季绯滚动干涩的喉咙,藏在被窝下的指尖攥紧。
“你怕我?”
两人的话同时响起。
季绯偏了偏头没接话。
郁青然这会倒是有了耐心,手指还搭在她手腕上,敲了敲,“说话。”
见季绯依旧不理会,他眯起眼,加重字音:“是我的人送你来的医院。”
话落半响,病床上的女人才缓缓开口。
“谢谢。”
想要叛逆出逃的小鸟终于服软,郁青然胸腔积攒的郁气一哄而散。
他不太明显的勾起唇角,就似冰天雪地里唯一的暖色,等待着小鸟承受不了外界压力,向他屈服,再次心甘情愿的回到笼子里。
可他等了整整五分钟,也没再等来一句。
郁青然眉眼逐渐沉下,“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句。”
明明牛头不对马嘴,可偏偏季绯就听懂了男人在说什么。
郁青然要她服软,要她接受现实的一切,要她屈服这一身傲骨,以温顺听话的态度,对他低下头颅。
这么多年了,郁青然还是没变过。
季绯扯扯唇角,却不像在笑,她不甘示弱的顶上男人视线。
就是这样的眼,一点也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