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道:“必定会将阳明宫赶尽杀绝,不留生路。”
杜文涛冷汗直冒,他原本以为自己遇事能够沉稳面对,但现在握笔的手却在发抖。
这句话后果实在太重,重得不仅是他杜文涛一人无法承受,甚至整个聚宝宫都会受到牵连。
如果只是写保护阳明宫,即使失败,也只会被说是办事不利。
但按照白修平的说法,万一将来阳明宫有任何意外,他杜文涛就是最大嫌疑犯。
甚至对其他势力来说,根本不需要知道真相,仅凭这点,就能向他们聚宝宫发难。
杜文涛急喊道:“如今明教想要加害少教主大人的人岂在少数,我们聚宝宫只不过是想从奸人手上保护您而已。”
明教如今的局面,谁敢保障一定不会出什么意外?
但杜文涛越是心急,就越是坠入白修平的计划里。
白修平冷哼一声道:“聚宝宫主的儿子曾经企图谋害我,手下的队长隐匿面容暗地打探我。”
“在我看来,你们聚宝宫,尤其是你,才是最危险的存在。”
白修平就这样面无表情盯着杜文涛。
杜文涛慌忙反驳道:“不,绝非如此。”
他原本提出的计划,也只是打算垂帘听政,倒也并没有真的打算谋害少教主。
“若非如此,那你为何迟迟不敢落笔?”
白修平眯着眼睛轻声道:“倘若真是我所想的那样,如果我真的发生意外,你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杜文涛握笔的手一直在止不住的颤抖,这一旦写下去,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
见对方迟迟不肯落笔,白修平有些不耐烦道:“罢了。”
“早知道聚宝宫是如此危险的地方,我就不会过来了,此刻通音宫主应该很欢迎我前往。”
白修平说罢就转身离去。
被逼无奈地杜文涛咬着牙,片刻后喊道:“全照您说的写,这样您就满意了吧?”
背对着杜文涛的白修平嘴角一扬,此事成了。
他笑眯眯地又走回来说道:“写得不错,那就继续照我说的写。”
“作为信物,我会将光明牌连同此信一同藏匿于阳明宫内,若我违背誓言,未能完成,则将视为叛教者。”
叛教!
无论明教内部争斗如何激烈,明教之人始终不曾想过叛教。
当然不全是因为遵循明教教义,有部分则是对明教惩治叛教者的恐惧。
过往曾试图背叛明教之人,皆没有好的下场,无论其躲至多远,明教都会不死不休地追杀到底。
至于躲?
又有多少人能比躲在十万大山的明教会躲。
至于光明牌,则是光明宫派发的明教身分令牌,是唯一可以确认教徒身分的方法。
在明教教徒心中,视光明牌生命般重要。
但此时的杜文涛还有其他选择吗?
纵使他再不情愿,也只能强压心头情绪,掏出怀里的光明牌。
白修平看着满脸不情愿的杜文涛,知道对方之所以会接受如此过分的要求是有诸般理由。
可不管理由为何,杜文涛今后都得替少教主守护阳明宫。
甚至需要比守护聚宝宫,还要认真细心。
即使是出于无奈,但杜文涛最终还是被白修平强行拉进自己的阵营。
如今的阳明宫,正缺文武兼修之人。
白修平脸上不由露出得逞的笑容。
杜文涛心中有了顾忌,也意味着聚宝宫的实力会被削弱。
这才心满意足地跟着杜文涛去见聚宝宫主。
“宫主大人,少教主大人来了。”
随着杜文涛的禀报,进入房内的白修平就见到聚宝宫主魏元吉笑眯眯地坐在主案台上。
“您休息得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