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用什么罪名,人人都想要他死,这便是最好的罪名。”
说完就想进去,明明就在眼前,却不知道里面是个甚么情况,让刘邦有些心急。
胡铨又一次把他给拦了下来:“官家,还是得要一个的,毕竟是堂堂宰相,不可做得过于难看。”
“那就……”
略微思索了一阵,刘邦还是放弃了。
什么罪名都行,但什么罪名都不够。
索性,就不要了吧。
没有罪名便杀了他,某种程度上来说,更能体现出一种决心。
一种对于求和派打击的决心,一种北伐的决心,也是一种……告诉众人,这天下便当是他皇帝说了算的,决心。
“莫须有。”
说完这三个字,刘邦终于是摆脱了几个文人的纠缠,连着辛次膺在内,几人都被皇帝给吓了一跳,愣在了原地。
待刘邦寻着声音最大的地方摸了过去,见在偏院里已经站满了人,
而那院中侧边的宅子,刘邦是认得的。
秦桧的书房嘛,上次自己还来送过鱼。
此时那房子里灯光亮得紧,瞅那挂在屋子里的影子,这一家人恐怕是整整齐齐了。
“让开,让开。”
他一路摸到了门口,见岳飞几人站在那里,忙问道:
“如何,人还活着吗?”
“官家,还活着。”
听了这话,刘邦长舒了口气,踏进了书房中,见刘錡赵密还有韩世忠,已经一人制住了一个。
而这书房,现在能够容人站立的地方已经不多了,另外一边全是尸体,进去的时候,刘邦还被一人的脚给挡住了,他将这位往旁边一薅,这才开了条路出来。
路是出来了,只是他这一动,连带着一屋子吊着的各位都动了起来。
全都这么晃荡着,哪怕是在场众人皆是见惯了生死,此时也不免觉得……
何其壮观。
“官家……”
刘邦点了点头:“押出去吧……秦相呢?”
他看了一圈也没见着人,两手一摊:
“朕的秦相呢?”
刘錡顿了顿,朝着那书桌下方看了过去,刘邦心领神会,蹲下了身子来,终于见到了这个精瘦老头儿。
他怀中抱着砚台,整个人的眼神都有些涣散,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不住地发抖着,在看其胯间,已经湿了好大一片。
竟然……尿了。
刘錡低声道:“我等进来之时,秦……秦桧刚被他们给挂了上去。”
“虽然没有大碍,但应是被吓着了。”
这话说得,任谁见了自己一家人被这么挂着,自己也差点被挂了上去,不得被吓着?
“秦相,秦相……”
刘邦轻声的呼喊着,秦桧慢慢地把头给转了过来。
终于看见了来人的脸,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把砚台往旁边一丢,连忙从里面爬了出来。
爬到了皇帝的身前,又重重地磕了个头,口中大喊道:
“官家!金人要请无厌、狡诈无方,守御之事万不可缓!”
“臣太学学正秦桧,叩请陛下勿要求和!”
“开封府中守军百姓男丁壮勇近百万之数,金贼欺我甚过,我等当浴死求战矣!”
“昔西汉绝于新室,光武以兴;东汉绝于曹氏,刘备帝蜀;唐为朱温篡夺,李克用犹推其世序而继之。盖基广则难倾,根深则难拔!”
“京师之民可服,天下之民不可服;京师之宗子可灭,天下之宗子不可灭!”
“官家……”
秦桧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
这些话儿说得义正言辞,说得门口的岳飞皱起了眉头,几个文官面面相觑,说得把凶手交给了皇城司的三个武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是个何种表情。
原来,秦相爷什么都知道。
应该说,他什么都没有忘记。
这些话当年他便与上个皇帝说过了,今儿个又说了出来。
当年说没事,可现在说……总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