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却道:“俺不是怕他们刁难俺儿子,俺怕的是俺儿子动起手来没个分寸,到时候再伤着了这些个脓包。”
郦琼有些哑然:“如此便更不用担心了……”
说着,他便亲自为王德倒满了一觞酒:“你我终究算得上是同袍一场,你知道我,我也知道你,虽然性格不对,但从未出过什么矛盾。”
王德一饮而尽,点头道:
“这个俺认。”
“如今既然你来,我也不把你当做下属……自然了,你也别想着做我的上差,咱们就像当年那样,你别管我,我也不管你。”
这正入了王德的意:“书生何时变得这般痛快了,若早如此,咱俩说不准都结拜了。”
郦琼又替他倒了酒:“眼下赵官家携十几万大军前来,若是他们咬了牙,这亳州是定然守不住的。”
王德道:“若是强攻,十万人怕是要丢三万在这里,赵官家不是傻子,这买卖不合算,他决计不会做的。”
郦琼倒酒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总是要做好准备的,万一呢……皇帝就算把十万人全丢在这里,他也还是皇帝。”
“但亳州城一破,这里便不是亳州了。”
“所以你既然来了,便当与我一起齐心守城,待宋军退去……到时候你要留在这里的话,我便替你上扎子表功,若是想要离开,我给你钱粮便是。”
王德看着他:“书生……你当真想清楚了?”
与这独眼夜叉不同,郦琼的一对眸子在黑黢黢的殿里亮得厉害,像是两个闪光的黑珠子一般,看得王夜叉微微发毛。
“什么想清楚了?”
王德叹了口气:“没什么,俺喝醉了……你这安排俺没有意见,就这么办吧。”
一只迷了路的鹊鸟儿闯了进来,到处扑腾,最后终于是落在了李老君的肩上,安静地歇了下来。
“既然你答应了,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
王德眼皮不受控制地一跳:“什么秘密?”
“一个关于亳州城存亡的,最大的秘密。”
“书生……你也喝醉了?这亳州城还能比颍州城墙厚不成,还是说有什么机关咒语,一动这城便会沉到土里去?”
毕竟是常年带兵的人,王夜叉务实得很,特别是在攻城这种事情上,他向来是稳扎稳打,不会向老天爷求个陨石流星什么的。
郦琼嘴角勾了起来,兴许是被夜叉的想象力给逗到了,他晃动着酒壶:
“夜叉也变聪明了,若早如此,说不准你我还当真就已结拜了。”
王德以为他真的在开玩笑,刚想说他几句,却听见他说道:
“确实是有机关,你说对了,夜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