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喊杀声已经传得亳州一城到处都是,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是宋人攻来了。
大伙儿虽然相信郦琼,见街上到处都是奔跑着的士兵,可是心里却怎么也无法安定下来……毕竟亳州乃是从两淮入临安的必经之地,宋金两国交战以来,不知道在这里打了多少次,可是没有哪一次,外边的声音会有这么大的,就好像来了十万人、百万人一般。
这些人一齐呐喊,喊得所有人的魂魄直颤。
有小孩儿在哭的,只是被家中大人给抱在怀里,不住地安慰道:
“无事的无事的,有郦元帅在,过几日你就能接着去学堂念书了。”
而那些个之前被郦琼的兵找上了门来,说是他们宿州的亲戚已经投靠了南朝的大户们,此时更是提心吊胆得紧,生怕露出头来,就被当成了细作给抓了去砍了,全都躲在屋子里,说话都变得低声了许多。
城里头是这样,那老君庙的人又如何幸免得了,且不说大伙儿都听见了喊杀声,就说一个接着一个来报信的、带着满身臭味的士兵们,将一个又一个的军情带到了这里,就算是聋子瞎子,也该知道外边发生了何事。
郦琼的词未能等到两个老头儿的点评,他们现在正是惊讶得厉害,虽然活了大半辈子了,可这个时候与郦琼的那些个副将们一样,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在想着什么,像要投降却又不投降,说是在守城吧,可哪里又有个守城的模样!
很多人还是没能等到他给出的答案,外边的士兵们又一波接着一波的来报信,许多人都长吁短叹地去了,郦琼只是看着案上被王夜叉打翻的茶水发呆,用手指去碰了碰壶,发现还是茶还是温的,也不用茶杯了,举起来就往嘴里去送。
王世忠再也忍不下去,径直跃上了台阶去,一把抓住了郦琼的手腕:
“元帅,您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他的元帅好似没有防备这一下,一时间没有拿稳,一把上好的壶便摔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郦琼有些失神,他终究还是没能喝到那口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像是在对王世忠说,又像是在对大小夜叉说,一旁的刘瞻和辛次膺听见了,也觉得他在朝着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