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禁军的人先行,一是把官家来了的事情告知给众人,二来则是让大伙儿有个准备,散到两旁,为皇帝让出一条路来。
因此刘邦驾着马,一路直行皆是畅通无阻……两衙的禁军们听见皇帝亲来,又在这里头困了好一段时间,顿时便都活跃了起来,一个个地扶刀跪在两旁,看着皇帝一闪而过的身影,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却让大伙儿都无比的满足,如此这般,倒是给刘邦摆出了一个偌大的排场。
只是有点可惜,这排场别人见不到罢了,若不是赵官家提前吩咐过了,大伙儿都得高声见礼起来,等过了一炷香多些的时间,刘邦勒马而停,因为前方的禁军把路给堵住了,他便知道自己已经到了。
他有些急,是真的急,郦琼这狗日的简直就是胡作非为无法无天!
那一心向金的罪名也能作为屠城依据的话,那当年韩人向韩、赵人向赵,七国各有所思之处,张良还老是念叨着恢复他家韩国呢,自己岂不是要从头杀到尾?
百姓者,牛羊也!
牛羊能懂得什么道理,今日在金国人的圈里活着,他们便是金国的财产,明日在宋国人的圈里睡觉,他们自然也能成为宋国人的财产。
而且不管是哪国,他们都是财产,哪有人会朝着自己的财产下手的,这不是在自断双臂嘛!
shā • rén这种事,从来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待今日由郦琼屠了城去,罪名虽然是被他给背了,但后果却是让自己来承担,而且一个郦琼,如何能担得起这般大的罪名!
越想便越气,就知道书生的脑子里大多都是些不正常的东西,这些读书人挨个杀了兴许会有冤枉的,但隔一个杀一个,应该不会有什么误会。
抗拒始皇帝、理解始皇帝,他现在已经有了想成为始皇帝的冲动了。
里头的情形他已经听王贵说过了,就只不过有一人在看着而已,所以他拎着神臂弓,径直进到了那指挥室里去。
一进去,王夜叉便瞪大了眼睛,连忙就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赵密和杨沂中也是吃惊不已,也不知道赵官家怎的又身临了险境,而王世忠,他见这人穿着甲,又是从后面的过道里头来的,只把他当做了一个禁军的一员。
“出去,老实的在过道里待着!”
“禁军何时这般没有规矩了?没看到这里是你家指挥使待的地方嘛?!”
“速速离去,不然老子就替你家将军教训一下你!”
那人一脸的蔑视,比王琪比王贵转达皇帝的话时,轻蔑之意更盛了百倍千倍,让王世忠瞬间便生出了火来,丝毫不顾及与对方还有道栅栏隔着,已经出言威胁了起来。
“老子只问你一句,这栅栏你打不打开?”
王世忠冷笑一声:“开你娘!”
……
十万人……这只是登记在亳州府衙的人数,加上来往未及时出城的游人,还有新添的婴儿,还有嫁过来搬过来的人,十万,应该是最保守的数目了。
他看着下方乌泱泱的人头,一个挨着一个,密密麻麻的,好生壮观,从城南一直绵延过去……原来十万人,能占了亳州半座城的地盘。
也许是喝醉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松,那杯子便从阙楼上落下,摔在瓦片上,碎片朝着下方,到处散了去。
“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於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万里腥膻如许,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时通。胡运何须问,赫日自当中。”
胡运何须问,赫日自当中。
胡运何须问,赫日自当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