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铮唇角一勾,笑了出来。
“我当时谁呢,不知是何事,竟能请得动宁远军的大驾?”
晏洵没有接话,一只手托着解玉的手臂,将她扶起站稳。
解玉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臂,男人有力的五指牢牢箍在她纤细的臂弯上,灼热的温度透过柔软纤薄的布料传到她的皮肤,好像叫烧红的铁块儿烫了一下。
“多谢。”
见自己被忽视了,陈铮大步流星地走下来,没有晏洵的命令,四周的宁远军士兵也不去阻拦,任由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两人跟前。
“晏小将军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擅自带着手下强闯大理寺,未免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晏洵连眼睛也不眨,侧身将一旁的解玉护在了身后。
“事发突然,我等也是无奈之举,还望陈大人莫要见怪,”他话锋一转,又道,“只是陈大人没拿到确凿的证据,就将当朝太尉的家眷抓进了大理寺,还试图屈打成招,是否也有些目无王法了?”
陈铮一噎,目光不由地看向他身后的解玉,只见对方低眉垂眼,一脸温顺地站在那儿,方才那个伶牙俐齿的少女仿佛不是她了。
这脸变的,当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主。
“谁说没有证据的,”陈铮招招手,身后的官差一路小跑着给他呈上了桌子上的那块儿玉佩,他伸手接过,往晏洵鼻子下面一伸,“喏,闻闻这上面的味道,熟不熟悉?”
晏洵低头轻嗅,上面的气味与身后之人如出一辙。
他轻笑一声,紧接着开了口,道:“我还当是什么呢,不就是云旎香吗。”
他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了一只小瓷瓶。
瓶身光滑平整,洁白无瑕,泛着淡淡的釉亮,温润细腻,很是精致。
他挑开盖子,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气自瓶中袅袅逸出。
陈铮脸色瞬变。
“这是……”
“陈大人闻着,可还熟悉?”
可不熟悉嘛,这两日他每时每刻都在嗅着这味道,早已将它刻进了脑海里。
陈铮有些诧然。
“你身上怎会有这东西?”
他看向解玉,见她也是一脸不解的模样,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