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风云变幻,沈念窝在沈宅稳如老狗,所有事情的发展都在沈念的意料之中,除了养孩子这件事。
沈念站在东西洒了一地乱糟糟的检查室里,对面是衣服被揪烂满身狼狈又满眼警惕敌意瞪着她的男孩,两人四目相对无言。
好家伙,这下赔钱跑不掉了,沈念努力整理出友善亲切的表情,温柔地问道:“是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不愿意配合检查呢?”
司牧攥着小拳头,看着面前救过他的女孩,他不该反抗的,但窥探到真相的时候他还是舍不得死。
“沈家怎么突然从那种地方带回个孩子?好吃好喝的还给他做这么全面全身检查?”
“诶,有钱人嘛,怎么可能大费周章地做这种无用功,不是为治病就是为求财?”
“你是说……器官?可这不是犯法的么?”
“这种事还少么?你刚来不懂,以后就习惯啦。”
两人边说边走,谁都没注意到刚上完厕所出来低着头站在一旁的小男孩。
司牧双腿生了根似地站在那里,刚散去的黑暗阴霾又重新笼罩住他,不敢再向前动弹一步。
站在原地的男孩还是被人找到,带入了检查室。司牧沉默着犹如货物般被人从头到脚细致地检查着,看着粗大刚针刺入他的皮肤带出暗红的血液,从未经历过这些的男孩努力抑制住自己恐惧的颤栗。
所有一切都是假的,原来只不过是从一个烈狱跳进另一个深渊,他还能活着吗?他只不过是想活着!
他站在那个庞大仿佛吃人一般的机器里面前时,还是忍不住挣脱了。他甩开所有要抓他的手,拼命挣扎反抗想要逃跑,最终还是困兽般被按倒在地。
司牧压住心底的绝望,试图向面前这个女孩低声祈求:“可不可以放过我?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让我活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