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晚了然地点了点头，小心观察了下季湛的神情。
平静冷淡，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这才收回视线，重新在副驾驶坐好。
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在车流中来回穿梭，车速又快又稳。
两人很快就到了餐厅楼下。
身穿黑色衬衫的侍者，恭恭敬敬地迎了上来。
“季先生，这边请。”
祝晚跟在季湛身边，很快进入了一间全景包厢中。
一整面的弧形玻璃窗，将窗外景色一丝不落，全展示在了客人眼前。
她缓步走到窗边，赞叹地看向外面。
“这地方景色真不错。”
季湛唇角微勾，抬手拉开长桌旁的凳子，温声开口。
“你喜欢就好，忙了一天，先吃点东西吧。”
他语气自然而平和，就好似两人早已经在一起。
但实际上，这是两人第一次吃饭。
祝晚回过头来，正对上季湛的视线。
幽深的眸子，似一口深井，让人深陷其中，无法逃离。
她心口颤动，回过神，忙错开视线。
“嗯，好。”
祝晚迈步走回包厢，绕过季湛旁边的位置，径直在长桌的另一端坐下。
有意要和对方拉开距离。
这个男人，绝不是她能够随便招惹的对象。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季湛唇角轻笑，却并不拆穿，只淡淡地看着她。
侍者上餐后，祝晚便专注于眼前的美食。
她素白的手腕握着刀叉，细细地切割牛排，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如同油画中欧洲中世纪的贵族。
季湛倒是没动刀叉，只开了一瓶红酒，慢悠悠地喝着。
两人这顿饭吃得十分平静。
祝晚刚开始还有拘谨，后面却慢慢放松下来。
总算是好好吃了一顿晚饭，胃里十分满足。
待到她放下刀叉，才发现，季湛面前的盘子根本没动过。
男人正靠在椅背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红酒。
他神色平静，似乎在独自品尝佳酿，又像是百无聊赖地喝几杯。
祝晚不解地皱眉，眸光迟疑。
她在季湛身上，竟看出了几分——孤寂？
“季先生，你不吃点吗？”
季湛闻言，放下手中酒杯，眸光沉沉地看过来。
“比起吃这些，我更想吃掉祝律师。”
他语调轻浮，却又透着几分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祝晚垂下眼眸，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
她唇角勾笑，美眸中波光流转。
“看样子，季先生确实没胃口继续吃饭了。”
季湛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眼底浮现一抹暗色。
两人一同起身，离开了餐厅。
阿斯顿马丁就停在楼下，祝晚自然而然地坐了上去。
她这一晚上都在想，季湛带自己去哪里睡觉，但现在临到头了，她反而不怎么在意了。
祝晚彻底放松下来，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季湛上车看到她这样，唇角的笑容顿时更深了几分。
“祝律师，你怎么突然不问我，打算去哪了？”
祝晚摆烂似地闭上眼，头微微一偏。
反正是要睡在一张床上，季湛总不至于随便找个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