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外面停着的揽胜,秦蔓还愣了下。
霍砚迟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目光瞥向她,“怎么了?”
秦蔓回神,笑着走过去,“没有。你今天怎么自己开车来了?宋特助呢?”
平时大多数时候,他身边都有宋承阳跟着,开的都是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她在来医院的路上,思衬了会,还是觉得,老太太生病,作为孙女婿的霍砚迟还是有权知道的,而且,省得后面老太太又作妖,出什么诬陷的幺蛾子。
便和霍砚迟发了个消息,说老太太生病了,自己准备去看她。
当时霍砚迟并没有回消息,却不想他自己来了。
她还挺意外,也挺开心的。
“他出差了。”
霍砚迟淡淡回了一句,便把副驾驶室的车门关上,从车头绕到驾驶室内,见她已经扣好安全带,正在手机上敲着字。
夕阳倾斜,从车窗打进来,虽然添了一分暖色,但从侧面看,那张惨白的脸依旧憔悴异常,连唇色都很淡。
他皱了下眉,“你人不舒服?”
秦蔓给夏莉发了个消息,告诉她自己和霍砚迟回去了。
听他这样说,她抬眸茫然了一瞬,摇头,“没有啊。”
“那脸色怎么这么差?”
秦蔓下意识抬手摸着脸庞,恍然大悟,笑了起来,“这么成功吗?”
他眉心收拢,脸色微沉。
她才解释道,“哎呀,没事啦,是扑的粉,确实是白了点。我是从电视台那边彩排后直接过来的,化了妆,不适合来探病,免得奶奶不高兴说我是来幸灾乐祸气她的,就往脸上扑了点粉,让自己看着没那么精神。”
霍砚迟闻言,拢着的眉心并没有半点舒缓的意思,眼底的晦暗渐深,裹着不虞。
她连来趟医院探病都要想那么多,可想而知,她在秦家是有多举步维艰。
那杯子在她脚边炸开的画面再次浮现。
他心底莫名有些烦躁,再怎么说,她也姓秦,总不能让她以后少和秦家人接触吧。
秦廷晔和秦遥都好说,但秦老太太和秦江都是长辈,有些事情还是很难避免的。
他又舍不得她回去受气,受委屈。
签上亿的合同,做上千万的项目时,他都没觉得难,这件事情却把他难住了。
秦蔓注意到他脸色不太好,以为是他是出于对自己在背后说长辈的不是,又做作投机取巧的不满。
脸上的笑慢慢收敛了起来。
轻轻问道,“你等会还要回公司吗?”
“不回。”
霍砚迟启动车子。
一路上,秦蔓很安静,就靠在椅背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眸有着鲜少的深沉。
提及过往那段于她而言是致命伤的回忆,她心情还是很复杂的。
虽然,她对秦家人也没多少亲情可言,可他们的冷血和淡薄,依旧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伤害和阴影。
以至于,从那次过后,就没再游过泳,对深水区都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排斥感。
“秦家,你不喜欢就少接触。”
蓦地,落针可闻的车内响起男人低低的嗓音。
秦蔓闻声,侧眸看过去。
总觉得他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半没说完。
就像是‘你不喜欢就少接触,没必要玩那些心眼子’。
她情绪不高涨,但还是浅笑着应了声,“嗯。”
车内再次陷入了安静中,霍砚迟看了她一眼,岔开了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