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颠簸的山路上,白寒露不但不怕屁股疼了,反而高兴地哼起了小曲来。
赵青松心情也很不错,边轻轻拍打着进入梦乡的朱妙英,边心中暗暗盘算下一步的行动。
到了后半夜,人困马乏之时,白寒露故意将马绳拉紧,将囚车远远地拉到了队伍后面,低声向赵青松说道:“赵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了,等天亮到黑岭子以后,我们就动手。”
赵青松点了点头,接过白寒露递过来了的一个酒葫芦,拔开塞子闻了闻,葫芦里传来一股子熏人之极的血腥子气。
原来葫芦里装装满满的一大葫芦血液。
也不知是猪血还是鸡血,又或者是人血?
赵青松马上明白白寒露递给自己一葫芦鲜血的用意,问道:“家伙呢?”
白寒露回头大有深意地看了赵青松一眼,道:“到时候我会亲手递给你。”
赵青松点了点头,将血葫芦用车里的稻草裹住藏好了,揽着朱妙英倚在囚车上闭目休息。
漫长的黑夜慢慢过去。
当东方的天空变成鱼肚白色时,车队终于到达了新的宿营点——黑岭子。
赶了一整晚路的车马队诸人基本都已经到了极限,有外门弟子放下了马鞍,连饭也顾不上吃便在搭好的帐篷里沉沉睡去。
赵青松将血葫芦里血倒了很大一部分在自己的衣袍上、脖颈上和囚车里。
随后又含了一小口在嘴里,然后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一开始那几声,白寒露装作不知,只是专心的将拉囚车的马儿卸下囚车,然后将马儿拴到一旁的林里去吃草。
赵青松又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咳嗽,顺势将嘴里的血给喷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一部分鲜血喷到了一旁正忙碌的白寒露脸上。
白寒露不由得勃然大怒,怒骂道:“姓赵的,你找死?你活的不耐烦了?”
正忙碌的众外门弟子听到白寒露的怒声喝骂,纷纷翘首看来。
离的近的一些外门弟子忙走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赵青松做出了几个怪异的抽搐动作,借机又将血液倒进了手掌中,然后用手掌装作捂嘴的架势,将血液含入了嘴中。
他用血糊淋漓的手向白寒露摆了摆,勉力说道:“没……没什么,对……对……对不住,我……”再也忍耐不住,‘噗’的一口,又喷出来好大一口血沫子!
众人看的触目惊心,目瞪口呆。
一个人身上才有多少血,谁能扛的住这么喷?
刚刚赵青松这一些就得喷了一碗血出来,照这个喷法,过一会全身的血不都得喷完了?
白寒露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露出了大惊失色的神情,急道:“赵青松?你这是怎么啦?你得了什么病?”
赵青松身体极不自然的疯狂抽搐,用手拼命捂住了嘴,可血液还是抑制不住的从指缝里涌将出来!
“没……没什么,我……我肺痨……肺痨犯了,一会……一会就好……好……”赵青松断断续续极为艰难地说道。
有人惊道:“是肺痨!肺痨喷这么多血,没救啦!”
“肺痨啊!早就看这小子瘦不拉叽的一副有病的样子,原来是真的有病啊?”
又有人嚷道:“肺痨传染的,大家伙离远一些,别被传染了!”
许多凑过来的外门弟子一听这话,不由得向后退了好几步,不敢再往前凑。
后面赶来的外门弟子纷纷询问,前面的便绘声绘色的向新来的描述赵青松肺痨犯了,连肺叶子都喷出来啦,马上要去世了云云!
神仙骑驴,越传越奇,传来传去,传成了赵青松马上就要咽气,可千万不要靠近,防止他螺旋升天爆炸的时候再伤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