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松不知道,听都没听过。
一直在四处溜溜达达欣赏自己新绣花鞋的朱妙英闻到酒菜的香气,马上像一只想吃鱼的猫儿一般摸了过来。
赵青松早知朱妙英饿的狠了,忙拉凳子让她坐下,给她一顿伺候。
朱妙英早就饿的两眼放光了,这时见了这八菜一汤的美味佳肴,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了,一顿饕餮大吃,很快就将菜吃了一半,一大盆汤也喝了个精光,还喝了几杯热酒!
赵青松见朱妙英撑的直捂肚子,极其粗鲁的张着嘴大打饱嗝,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要是她守着自己这样也就罢了,现在还有外人在场,朱妙英这番操作实在有些过于奔放了。
赵青松忙替她擦擦嘴上的油腻,抱着摇摇晃晃的朱妙英让他有了一丝手足无措的意思。
朱千川捂嘴笑道:“贵夫人天真烂漫,人如璞玉,真是十分难得。”
赵青松边轻轻拍着朱妙英的肩膀,边说过奖,边左右扫视,想找个能让她好好休息一下的地方。
朱千川向马车上一招手,飞来一张极厚的羊毛毯子铺在了一旁的大松树下,又递给赵青松一张薄被,笑道:“朱某有要事想求赵公子来办,这辆四轮马车上的东西全都是给赵公子准备的,赵公子不需客气,尽可取用。”
赵青松很是感激地点了点头,将朱妙英扶到羊毛毯上躺好了,又用绸缎被子给她盖好了,见她嘴角含笑,酣然入睡,轻轻摇摇头,坐回了酒桌之上。
赵青松心中暗暗思量:“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还不知道朱千川要找我做什么事,便已经吃了喝了这许多,要是他提起要我办的事来,我还真不好拒绝,不过老话说的好:脸皮厚你就吃炖肉,脸皮薄你就摸不着,要是朱千川提出的要求太过于难办,我直接拉下脸来耍赖皮,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拿也拿了,就是不给你办事,你能把我怎么地?”
赵青松打定了耍泼皮的主意,转念又一想:“不过这朱千川能耐实在太大,最好还是别直接跟他翻脸为妙,实在不行,我就用拖字诀,先拖他个一年半载的再说。”
赵青松这边心思乱转,朱千川也不说话,他将桌上的残羹剩饭都收拾了,打开了饭盒第三层,又重新摆上了四菜一汤和一壶新酒。
酒菜仍旧热气腾腾,好似刚刚出锅的一般。
赵青松不由得微微皱眉:“这酒菜热气腾腾的,多半是这饭盒的功劳,但这朱千川竟似早已料到先摆上桌的八菜一汤会被朱妙英吃个七七八八,事先竟然会预备上两桌酒菜,这份料敌于先的心机,当真不可小觑,似这等人办事,必是十分九稳,他既然说有事求我去办,恐怕我极难推脱!”
他越想越为难,眉毛不由得皱成了一个大疙瘩。
朱千川对赵青松的表情浑不在意,伸手请道:“赵公子喝酒,这是热好了的绍兴黄,滋味不错。”
赵青松点点头,一饮而下,吃了一口下酒菜,道:“在下只是一介乡村武夫,在武林中也是无名小卒,朱公子的事恐怕在下办不妥当啊?”
朱千川似乎早料到赵青松会有此一说,微微一笑,将杯中酒饮下,以一副可惜的口气道:“赵青松似乎在被丰都鬼城的人追杀?”
“不错,确有此事。”赵青松刚刚逃出生天,想来这位神通广大的朱千川应该对此事也是了如指掌。
“小小的一个丰都鬼城竟如此凶狠霸道,太也过份!想我藏龙洞人才济济,卧虎藏龙,要灭丰都鬼城满门,便如同捻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赵公子信也不信?”
赵青松很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丰都鬼城一向行事隐秘,但也称霸天西足足有了上百载,虽然鬼门中出来的人武艺不咋地,但那奇异波诡的鬼术着实厉害,让人防不胜防,自己的武功在武林中也算可以排的上号的人物了,竟都数次着了道,藏龙洞再厉害,也不可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灭丰都鬼城的满门啊!
不过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朱千川吹牛也罢,说的是真话也罢,跟自己都没有什么关系。
“在下信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从鬼门人的手里逃出来了,而且也无意再找他们的晦气了,在下决意退隐山林,再不出来。”